第208章 王者歸來[第2頁/共4頁]

旬日之前楊致還在迎駕途中，秦公尚不能肯定他何時回京，是以早早遣派秦用暗藏在此策應天子。由此可見，秦用必然具有一身刁悍的本領，不然秦公也不會千挑萬選，預選他為天子的貼身保鑣。

麵前是一段十餘級的台階，台階絕頂是一道看不出厚薄的石門，門上安有一個臉盆粗細的烏黑鐵環。楊致表示天子留在原地，本身先行拾級而上，握住鐵環緩緩加力後拉，石門嘎然敞開。楊致兩眼敏捷往外梭巡，門外並無人跡，而是一條僅能容一人通過的狹長走廊。

因為宿世養成的職業風俗使然，楊致從昨夜踏進密室的那一刻起，便暗自強記線路方位。大抵推斷目前所處位置，應當是在最為熱烈繁華的長安東市街肆。略一細想，天子與秦公的謹慎實在也不難瞭解。在尚未肯定周挺是否已經全麵領受城防、清除宮禁之前，天子怎會等閒涉險回宮？隻要時候掌控稍有差池，那豈不是自投坎阱？

楊致耳目之力極其驚人，稍有微光的暗夜與白天於他而言並無太大彆離，很快發覺到柴房內東北角藏得有人。將天子護在身後，拔刀沉聲問道：“鄙人楊致，敢問尊駕是誰？”

“飛虎侯？你是飛虎侯？”為首小校將信將疑的道：“你說你是就是啊？在這等著！待我前去稟報。”

楊致不由暗歎：固然至今已不止一人對他付與梟雄的評價，但真正要在亂世當中成為呼風喚雨的梟雄，前路何其長矣！

東市是長安最大的商販堆積之地，房舍麋集人丁浩繁，每日過往客商無數。天子與秦公二十年前便在其間設有密室出口，可謂用心良苦。十字街口四通八達，但有大變，一出密室便可輕鬆脫身藏匿，融入販子消逝無蹤。而所謂的有人策應，周挺與秦公一明一暗，分屬軍方與秦氏兩大體係，互不統屬又互無聯絡，且都是直接服從於天子。即便有哪個環節出了題目，一時也難以置天子於萬劫不複的地步。

嚴方一進屋便對天子撲通跪倒，磕了無數響頭。到了這個時候，天子又找回了平時幾分嚴肅的感受，安然回禮以後，問道：“你叫嚴方？朕記下了。好生用命，朕對有功之臣從不鄙吝封賞。嚴方，長安城內現下是何局麵？照實奏來！”

嚴方起家稍一躊躇，謹慎的屏退擺佈，低聲道：“侯爺，請借一步說話。――大將軍密令，命小人率兩千鐵甲軍士入駐東市，非麵見大將軍親筆手書軍令，不得擅離半步。比及寅時麵見皇上商定用印手諭，則統統奉旨是從。請恕小人大膽相問。侯爺但是奉旨而來？”

楊致現身以後，秦用仍然埋冇不出。無疑有慕其勇悍之名，隱含倚老賣老的講求之意。如果楊致不是認定秦用是秦氏的人，早已無聲無息的如鷹隼普通傾力撲了上去，何必多此一舉開口相詢？楊致偶然對此多加計算，雖未將秦用當作平常阿貓阿狗對待，卻也對體味他的詳細背景興趣不大，隻要他是受秦公遣派而來就行。天子現在體味外間局勢的表情，必將比本身更加火急。是以沉默點了點頭，依言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