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揭幕前奏[第2頁/共3頁]

聽了楊致這麼一諫，天子眼睛都不眨就準了，不但冇有否定不急於為太子的罪名定性的說法，並且還順勢將罪名往皇背麵上引。天威難測，世人固然一時勘不透天子的心機，卻都莫名的為太子鬆了一口氣。都說千古艱钜獨一死，太子趙恒本來就不是甚麼脾氣剛毅的人。先前意欲服毒他殺，不過是基於突然墮入失利的懊喪和驚駭，又怎會甘心隻求一死？不由自主的抬開端來望向楊致，眼中儘是難以置信的訝異。連本來想痛罵無需楊致假惺惺做濫好人的場麵話，都唯恐進一步激憤天子竄改主張，硬生生的嚥了歸去。

楊致未經請旨悍然射殺趙天養，就是為了給天子籌辦一個替罪羊。天子大怒之下，難保還顧忌甚麼擔當殺子惡名。太子一死，衛肅決然無幸。

現在東方已漸魚肚發白，天氣已過卯時。天子半躺在龍椅上，倦怠的叮嚀道：“秦用，你去門外服侍，非奉召而來者不得入內。致兒，等福王與幾位宰輔到來時，你儘管用心聽，用心看，如果朕不開口問你，一個字也不準多說！”

楊致展巾一看，亦是不堪唏噓：臣妾有幸奉養陛下三十餘載，有情乎？無情乎？唯冷暖自知爾。恒兒自幼溫善勤懇，卻深為陛下不喜。臣妾唯恐其有朝一日為陛下所棄，是以經心擘劃行此大逆之事。事已至此，時也？命也？臣妾自知罪無可赦，已無顏再見陛下。李氏無異心，虎毒不食子，萬乞陛下切勿遷怒彆人，大事連累！

天子重又拿回血書絹巾，在身邊的巨燭上引燃，扔進了獸爐。鄙夷的看了痛哭流涕的太子一眼，冷冷道：“不錯。但也可愛，可愛！馬成，傳旨禮部會同太病院好生裝殮皇後，喪葬規製待議。”

楊致點頭道：“可悲，可歎！”

長安城內婦孺皆知，楊致不但弄大了長秀公主的肚子，還狗膽包天將她接回了府中。但楊致也曉得，這門婚事天子不是那麼好認。在有外人在的場合，在天子麵前都是與平常一樣，以“微臣”自稱。反倒是天子一口一個“致兒”的叫得歡實，彷彿是成心偶然的認下了這個半子。方纔對楊致的評價可謂口無遮攔，“聖眷正隆”已遠不敷以描述這位大爺在天子眼裡的分量了，連同秦用在內，在場世人無不聞之莞爾。

楊致卻並不這麼想。不管是疇昔，還是在天子承諾他出任大夏第一任海關總督的今後五年內，天子能夠容忍他的底線隻是聚財，而冇有涓滴用他統兵為將的意義，更挑瞭然說謹防他蓄養私家武裝力量。隻要天子一天不死，就半刻也不會對楊致真正放心！

天子尚未移步，嚴方又近前跪倒，將一條血跡班駁的絹巾高舉過甚奏道：“微臣罪該萬死！另有一事方纔不及向皇上奏明。微臣奉旨趕至皇後寢殿時，皇後業已吊頸他殺，隻留有血書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