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死結[第2頁/共4頁]

秦空雲茫然失神的道：“擦槍走火？……何謂擦槍走火？衛肅雖已開罪下獄，然皇上至今未事連累，仍對飛揚賞金賜爵，明旨嘉獎。裁兵七萬交與耿進，那既是意在吳越，也是為與寧王在隨州的數十萬雄師互成犄角，擺出對南楚在東西兩線同時大兵壓境的無益態勢。若隻為防備飛揚，大可尋個冠冕堂皇的由頭將其兵權一裁到底。何必不尷不尬的還留給他三萬人馬？依飛揚的腦筋策畫，莫非還看不出皇上的寬仁之意？”

楊致滿臉憐惜的道：“當初我曾多次教過飛揚，遇事必須確保本身好處，務求多謀善斷，扭扭捏捏的溫吞水最是害人。歸恰是籌辦翻臉，他毫不會不尷不尬的擁兵自重，讓本身全麵墮入被動。隻怕天子召他回京的聖旨到達金陵之日，便是他傳檄痛斥天子之非自主為王之時！”

“現在之勢，若我所料不差，飛揚也定會想到：不管太子謀逆一案是否告終，隻要寧王前腳踏進長安，天子後腳就有一千個來由宣召飛揚回京。飛揚奉召，隻要進了長安就由不得他了。飛揚不奉召，便立馬能夠坐實衛氏父子早有異心的罪名。天子大能夠一邊持續下旨宣召，一邊抓緊調遣兵馬合圍金陵。一旦籌辦安妥，一紙聖旨便可宣佈天下，他衛飛揚是不折不扣的叛臣賊子！如此一來，不管在道義上還是在軍事上，天子都緊緊的把握了主動權！天子如果來上這麼一手，你說飛揚到底是奉派遣是不奉召？”

“二哥，你知不曉得有句話叫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換個說法，就是不管天子如何做，他永久都是對的。隻如果還冇蠢到無可救藥的民氣裡都明白，這實在是狗屁不通的強盜邏輯。賞金賜爵？明旨嘉獎？隻要天子樂意，隨便尋個甚麼由頭，一句話就能悉數收回！將飛揚的兵權一裁到底？除非是天子把全天下的人都當作傻子！既可臨時穩住飛揚。又能彰顯他獎懲清楚不事連累的寬仁漂亮，還能安住與拉攏百姓和軍方衛肅一係將士的民氣。如許一箭三雕的功德，又不消花太多的本錢，何樂而不為？”

楊致緩緩點頭長歎道：“飛揚這道奏章不好寫啊！如你所言，他畢竟還隻是個十六歲的孩子，又身陷局中，有些事很難靜下心來如你我普通想得清爽，看得透辟。”

楊致悠然笑道：“因為不管是天子還是飛揚。他們誰都輸不起。比擬之下，天子當然比飛揚更輸不起。”

頓了一頓，盯著神采錯愕的秦空雲問道：“我問你一句我們兄弟之間誅心的話：如果放在天下一統、皇權安定的承平亂世，天子會容得下你秦氏麼？會容得下我楊致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