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衛飛揚[第3頁/共4頁]

徐文瀚耐煩聽他們說完，說道：“飛揚，你之心智已遠遠超乎我們設想，應當不難想到皇上本日親身前來迎你的真意。恕愚兄直言，一名帝王待你父子能做到這般境地，已是萬分難能，足可稱之為聖明之主了。”

待嚴方把大家麵前的酒一一斟滿，天子向衛飛揚舉杯唏噓道：“小子，你可曉得麼？客歲十月二十九日你率先踏上金陵城頭，當晚斬殺鄭天賜彈壓叛變，老夫十月三旬日晚間得報，那是徹夜未眠啊！”

秦空雲喟然歎道：“四弟行事，已很有三弟之風。無怪乎四弟曾言，他與三弟名為兄弟，實為師徒。現在看來，所言不虛！”

溫言催促道：“誠如三弟所言，隻要四弟返來了就好。此處不是臚陳之地，來日方長，我們兄弟相聚也不急於這一時。且等過了這幾日，讓飛揚回府安設下來再說吧！”

四人一齊躬身長揖，目送天子上了馬車。待天子去得遠了，三人不約而同的以扣問的目光望向徐文瀚。徐文瀚苦笑道：“你們不必這麼看我。我今早洗漱完後籌辦前去上朝，嚴方就已在我府門外等待了，這才方知皇上竟是要親身來接四弟。”

衛飛揚淡淡一笑道：“小弟的信箋固然空無一字，但我信賴，三位哥哥必能看懂，皇上也必然看得懂的。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小弟也明白當時長安是何情勢。如果隻為了給三位哥哥看，豈不是給你們出了一道天大的困難？經你們過目以後再轉呈皇上。我想他白叟家必然會比你們更急。”

三人頓時無不動容，心中感概萬千，情不自禁的兩眼潮濕了。數月之間的家國劇變，對這個十六歲的少年來講，不難設想，這一百多個日日夜夜是一種如何的煎熬！

可謂演技派大師的天子非常敬業，既然放下了架子，還是做得非常到位。徑直拉衛飛揚進了草亭，將他按在身邊的檀香木墩上坐了，又喚了徐文瀚等三人落座，張嘴就是一口親熱的大實話：“誠懇說，老夫本日還是偷偷溜出來的。時候業已不早，此處乃是官道。我等十多人又是車又是馬的聚在其間，不免引得過往行人商旅側目群情，委實不宜久留。老夫便長話短說吧！嚴方，斟酒！”

天子的判定公然不錯。

“所謂牆倒世人推，隻要無人動你父子與伯母毫髮，萬事都無需與人計算。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啊！隻要人在，將來想要甚麼，還怕掙不到麼？”

意味深長的望了楊致一眼，持續說道：“漢高祖曾經感慨：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當年你父衛肅為你起名，自是望子成龍，取的是此中之意了。”

秦空雲難堪的問道：“……你早已推測，我必然會將你那無字信箋呈送皇上禦覽？”

秦空雲擦著雙眼笑道：“是啊！你若再不返來，依你三哥的性子。隻怕會要去金陵尋你了！”

二人相對一飲而儘後，天子點頭讚道：“可貴你小小年紀，便有此等胸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