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黯然[第2頁/共4頁]

楊致對衛肅佳耦向來非常恭敬，至心實意的跪倒叩首道：“衛叔，伯母，楊致給二老問安了。”

“那是最好。”

回聲進門，隻見衛肅端坐於書案前，衛夫人陪坐在側，膝間放著置有針線的小笸籮。衛夫人眼泛淚光的道：“致兒！老爺，可不是致兒來了麼？飛揚，快請致兒坐啊！”

天氣尚早，擺佈無事，何不去看看錶情必然極度愁悶的衛氏父子？本想喚過阿福去庫房裡揀幾樣禮品帶去，轉念一想。衛肅原與天子是後代親家，積年來天子皇後犒賞頗豐，此番並未抄家。府中決然不會缺了甚麼物事，便豁然單身白手出了門。

可想而知，衛肅此時與楊致相見，心中感受必定非常龐大。灰塵落定，舊事已矣，再糾結於誰是勝利者或失利者已經毫偶然義。但是隻如果個正凡人，一時半會恐怕很難轉過這個彎來。

現在的衛府無疑就是一座寬廣一點的縲絏罷了。楊致早有思惟籌辦。剛一走到衛府街口，便有四名全部武裝的內廷侍衛攔住來路，為首之人喝道：“來者何人？皇上有旨，任何人未經請旨不得擅闖衛府，違者格殺勿論！”

楊致話裡的意義很清楚，你衛氏父子的一言一行都處於天子的周到監督之下。既然已經挑選了從金陵回京，那就不必再想著去乾點甚麼，也乾不了甚麼。既然如此，更冇需求決計去坦白甚麼，究竟上也瞞不過那些無處不在的盯著你的眼睛。在現在的景象下。甚麼都不消想，甚麼都不必做，隻要啞忍與等候是獨一明智的挑選。

從街口到衛府不過二十餘丈的間隔，楊致緩緩走過，表情非常沉重：徐文瀚曾言天子對衛肅的措置不乏殺人不見血之嫌，天曉得心如死灰的衛肅能熬得了多久？如許森嚴的環境毫不是一兩天或三五幾個月就會消弭，衛飛揚能不能挺過這一關？何謂度日如年？唯有身臨其境，才氣體味此中真味啊！

二人且走且說，衛飛揚本想乃至前廳見客為由，去將父親請出版房出來走一走，卻被楊致攔住了。

乾脆直言不諱的道：“給你便放心收下吧！我彆無他意，毫不會有甚麼過分的要求，你們儘管一如平常儘忠職守便是。但你們也都曉得，我曾在大將軍麾下交戰大漠，與少將軍有八拜之交。如果有人膽敢驕易輕賤衛府高低任何一人，哼哼！”

原內廷侍衛大多與楊致瞭解，現在衛府充當獄卒的值守侍衛都是禁軍大將軍周挺幾位親信將校麾下的軍士，在兵變當夜才被臨時劃入內廷禁衛府，是以不熟諳大名鼎鼎的楊致很普通。

書房中無人應對，衛飛揚又輕聲通稟了一次。寂靜半晌以後，聽得衛肅沉聲道：“楊致，請進吧！”

“……我能瞭解。”

實在楊致並冇有趙當與丁石泉設想中的那麼高深莫測。

不過話又說返來。衛肅在軍中根底頗深，出自門下的統兵將領數以百計。想當初董堅與李為那兩個愣頭青為了替沈玉出氣。就敢私行帶兵包抄安貴侯府，誰又敢包管衛氏門下故舊不會照此來上一出？天子或許是吝嗇。但其謹慎也不無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