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振奮門庭之道[第2頁/共4頁]

如許的境遇，足以令耿進心灰意冷。與此同時，耿進親眼目睹楊致由一介名不見經傳的商戶後輩，一步一步的走到本日，連天子都得看他三分神采。誰敢說這不是本領？當日與徐文瀚的一番懇談，令耿進不得不為之檢驗與沉思。

趙瑛與楊致原配夫人沈玉交好，其子耿賓果與楊致二子同歲，隻比楊猛、楊驍大了幾日，平時兩家妻兒多有來往。楊致固然回京居家光陰甚少，耿賓果卻還是認得他的。

耿進淒然苦笑道：“承蒙楊侯高看，保舉老夫為帥。老夫已然休矣，你若統軍，皇上豈能放心？楊侯自保無虞，何必行此不智之事？今時本日，老夫又還能幫你甚麼？”

四月初九日，於長安北門郊野三十裡，停止朔方邊軍獻俘典禮。天子親率滿朝文武百官出迎，楊致亦在其列。

“先帝賜封耿帥武英殿大學士之時。曾經明旨昭告天下，耿氏爵位世襲。若非事涉謀逆，終大夏一朝總不至於食言背信。賓果襲爵，已成定局。不必耿帥相托，我也必會存眷提點。名分如何，並不首要。非我對付塞責，而是冇馳名分，比有師徒或父子名分反而要好！”

耿進細細咀嚼，感慨的道：“老夫真是白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楊侯此言大善！老夫受教了。”

陽城郡主趙瑛乃是皇叔福王趙行之女，婚前就是耿超的忠厚粉絲，婚後伉儷二人豪情甚篤。凶信傳來，趙瑛悲傷欲絕之下。整小我幾近崩潰邊沿。此時滿身縞素，長髮混亂，目光板滯，聲音嘶啞，見到楊致已然說不出話來，隻是伏首痛哭。

忠烈祠國葬之日，在天子決計作秀、眾臣完成任務式的煩瑣煩複的典禮過後，楊致滯留未去。來到兵戶兩部結合設立的臨時治喪公事房，脫下身上的弔喪常服，向值守官吏道：“勞煩予我一套重孝服色。”

耿進兩眼充滿血絲，神采灰敗，一夜之間彷彿衰老了十餘歲。耿進有三子，兩個庶子才乾平平，耿超是嫡出的宗子，也是最有出息的一個。耿進對其從小加意培養，寄予厚望，視為今後支撐耿氏一門的頂梁柱。不想現在統統已成泡影！

“嗯。爹爹也曾與我說過，叔父是個蓋世豪傑。爹爹還說，他欠了你三條命，你還會要他還嗎？如果叔父與爹爹一起去打突厥人，爹爹就不會死，是嗎？”

僅是想起耿超為兒子取名“賓果”的由來，便已令楊致心中大慟。蹲下身來，含淚強笑道：“你爹爹是一個頂天登時的豪傑！能夠！當然能夠！”

天子為了彰顯安定突厥的武功，為了安撫軍方個人權勢，特地下旨命寧王與康王賣力兼顧，在忠烈祠中籌辦耿超、楊耀、李為的喪葬事件。加上三人的棺木俱未護送到京，是以耿府並未設置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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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致雖說得含蓄，但意義很清楚：一是賓果的將來根基已可肯定。將來很難有太大的自主挑選餘地。二是耿超新亡，骸骨未寒，其子就拜楊致為師或寄父，明顯過分刺眼，說是兩家締盟亦不為過。虎死威風在。耿氏在軍中的影響力加上楊致的申明權勢，天子哪兒會放心？豈不是自尋煩惱，讓大師都不安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