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知足常樂[第3頁/共3頁]

“自保隻是一個方麵的啟事。功成以後，即便我踐行信諾。辭卻統統官爵，隻要山東外海諸島與夷州一天冇有處於大夏的實際節製之下，天子便一天不會放鬆對我的警戒。我雖誌在外洋，卻終有一天會迴歸故鄉。到時候無官無爵，有無上的申明。有令天子投鼠忌器的安身之地，總能過上幾天平靜日子。”

常日楊致行事看似百無忌諱，實則非常重視掌控分寸。既已決定去官，拍拍屁股走人便是。明知新老兩代天子都對他甚為顧忌，臨走之前何必自找費事？若說這都是楊致率性而為，那還委偏言得疇昔。但這統統都或明或暗的指向一個共同的目標：拉攏軍方權勢。莫非僅僅隻是偶合嗎？

入宮覲見，天子問策，儘管出主張就行了，采不采取是天子的事。冇需求把話題引向南楚。也冇需求保舉耿進、衛飛揚為帥，更冇需求自薦統軍。天子微服來訪，虛於對付並駁詰事，冇需求擺明車馬的攤牌，也冇需求張口就承諾捐納二百萬兩。伴同天子與文武百官列席耿超、李為、楊耀在忠烈祠的國葬，已算表達了情意。冇需求事前拜訪耿府。也冇需求再以小我身份單獨前去三家記念，更冇需求當場作悼詞與輓聯，藉以立名……。

楊致實在不忍心說破，田氏已然化身為一台非常刁悍的榨汁機，而將徐文瀚當作了一台潛力無窮的存款機。徑直問道：“嫂子問你要多少銀子？”

徐夫人田氏收到的禮品更顯新奇，楊致親筆手書的一幅字：滿足常樂。

徐文瀚緩緩點頭道：“難怪！那便統統都說得通了。”

“其他的設法當然是有，也就是你方纔所說的為子孫的長遠計了。我現有三子一女，今後必定還會生養後代。將來我會尊敬他們的誌願，挑選本身喜好的餬口。在我有生之年，為家人後代供應力所能及的庇佑，讓他們一世衣食無憂，那是我的任務。在我的後代長大成人之前，起碼要包管為他們供應一個安然、安寧的生長環境。”

楊致即將舉家離京，秦空雲行跡不定，一年到頭都在長安呆不了多少光陰，衛飛揚身在軍中也冇阿誰才氣。徐文瀚對付天子綽綽不足，對付田氏則屁都不是。

“我暮年便已父母雙亡，除了信陽幾個本家遠親，彆無親人。先帝賜婚娶了田氏為妻，好歹算是有了個家，田氏與小兒可謂是我獨一嫡親之人。我於財帛一事夙來看得極淡，一年到頭也花不了幾兩銀子，可我實在不肯委曲了她們母子。田氏一再向我伸手要錢，十之八九都是補助了孃家。她家的叔伯、兄弟、子侄，現在都還算過得了。財帛乃身外之物，何況是與報酬善，也不是好了外人，何樂而不為？”

所謂成大事者不拘末節，為達目標，不擇手腕，是亂世求存的根基法例。遵循宿世的標準，趙啟本身都還是個孩子，徐文瀚對他的希冀未免過分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