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酒娘（十一）[第1頁/共3頁]

“眾位鄉親，本寨初鄰貴地，不為財帛，不為女人，隻為一件事情。”蒙麵男人單手伸到腦後，解開罩臉麵巾，“不知可有人認得我？”

“哈哈哈哈哈哈……”墨客俄然仰天狂笑，雙手胡亂揮動，跌跌撞撞走了幾步，“撲通”，跌倒在地，又雙手撐著地，艱钜地爬起。

“人，齊了？”蒙麵男人聲音雖說刺耳，卻有種說不出的嚴肅。

酒娘也不過問，給兒子請了最好的私塾先生，苦讀詩書。閒暇時，酒娘會坐在院落望著四角天空，哼著墨客臨彆時唱的死彆詩，伴著兩行清淚。

男人的邊幅好像惡鬼，酒娘哪敢多看，聞言方纔昂首，細心看了半天，茫然地搖著頭。男人歎了口氣，眼神中多了一絲不易發覺的情素。

酒娘還將來得及穿衣，半裸的身材映著月光，完美的弧度開釋著成熟女性的引誘。她見男人眼神有異，把兒子擋在身後，挺著渾圓的胸部要求：“大王，求求您。放過孩子，讓我做甚麼都行。”

頓時，鴉雀無聲。

熊老闆一改疇前的殷勤體貼，仗著兩處財產支出豐富，整天流連青樓喝酒作樂，又納了兩房小妾。即使酒娘仍然仙顏，再懶很多看一眼。

空位上，火光透明，數十柄尖刀閃動著寒光，全村長幼捧首蹲成一團，女人們低聲抽泣，男人們麵色死灰，孩子們哇哇直哭……

“大王，齊了。”一個強匪應道，手裡提著鐵釘釘成的狼牙棍。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曉得是如何了。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墨客燒死那晚，她才曉得真正愛的是誰，但是，統統都晚了。

墨客隻是癡癡地望著酒娘，眼神迷離聰慧：“這不是真的，對麼？求求你，奉告我。”

“此生，再無一人如我對你好；可你，卻信賴彆家酒更香醇。正如人間本無愚頑人，隻是世人自認太聰明。我烈酒塞滿懷，不點破你微醺謊話，寧做貪酒癡子，醉臥往昔，獨飲日出遲暮。你若離棄，我醉笑三千不訴離殤，待雀上枝頭；你若返來，我眼中帶淚潑墨平生，看風來雲去。”

“公然冇人認得我，”男人大咧咧席地而坐，咧開嘴“哈哈”狂笑，鼻涕、口水噴湧四濺。俄然，他收住笑聲，刀尖指著酒娘：“你也不認得我了？”

酒娘推開窗戶一看，隻見村裡火光四起，持刀強盜的影子豕突狼奔，挨家挨戶踹門抓人。兒子驚醒，咧嘴正要哭出聲，酒娘一把捂住兒子小嘴，縮在床角瑟瑟顫栗，默唸“菩薩保佑”。

杏花村的酒仍然香醇，釀酒的曹家父母卻已歸天。熊老闆擔當了曹家財產，可惜酒娘始終釀不出最好的美酒，隻得留在家中逗逗兒子，打發光陰。

空蕩蕩的街角，墨客佝僂著背，大聲唱著訣彆的詩。

酒娘緊緊摟著兒子，慌亂間瞥見熊老闆半裸著癡肥的身子，身邊是兩個幾近赤裸的站街女，心頭一陣討厭。

酒娘哪敢怠慢，顧不上恥辱，當著男人的麵，先給兒子穿好衣服，本身胡亂套了幾件衣服，摟著兒子哆顫抖嗦跟著男人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