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石骨佛心（三）[第1頁/共3頁]

我默唸了幾遍“苦海無邊，轉頭是岸”，石髻圖就像扭轉的圓盤，既無起點也無起點，如同生命循環，存亡無休。

“冇乾嗎。”月餅語氣有些不天然。

“這些石髻是循環牌？”我脫口問道，不過又感覺不對。循環牌是一種苦修法門，應當對比一甲子的數量建形成牌。修行的人把牌放在麵前，在幻覺中無窮循環存亡，受儘各種滅亡痛苦，才氣悟出循環之理。

竟然是一部手機！

“不曉得還能不能用。”月餅摁著開機鍵，音樂響起，螢幕竟然亮了！

幾隻蜘蛛噴著絲，修補著被我粉碎的蛛網。蛛網越織越大，彷彿要把我層層包裹。蜘蛛漸漸爬過來，探出螯牙，咬開我的腦袋，注入毒素麻醉神經。

劈麵照過一道光柱，月餅喊道：“南瓜，能聽到我說話麼？”

“造得真仿生，”我揉著鼻子說，“還裝了耳膜。”

“到哪兒找那些玩意兒？簡樸封一下題目不大。”月餅塗得像個泥猴跳上佛頭。

我一時衝動：“不愧是諾基亞！”

我獵奇心強，隻恨不會茅山羽士的“穿牆術”，急得乾瞪眼：“藏著掖著成心機不？”

喪失的手機，呈現在西山大佛的耳洞。

機身是不對稱的樹葉形狀，我對這個型號太熟諳了。二〇〇四年，我起早貪黑地端盤子送牛奶，總算攢夠錢買了這款手機，一時候成了風雲人物，直到厥後班裡轉來個高大帥氣的門生，順手拿出的就是三星滑蓋。這個讓我退幕的人，就是月無華。

螢幕牆紙，是我和月餅在籃球場的合影。

我嘿嘿一笑冇美意義說出口，月餅板著臉說道：“腦筋能不能純潔點兒？”

月餅點開簡訊，隻要五個字！

“空的？”我有點不太信賴，“簡訊，電話號碼，甚麼都冇有？”

“月餅，我們是科研還是探險？”我對數學的觀點逗留在超市買東西看小票都吃力的階段，天然聽得一頭霧水，“難不成陰沉木是大佛敲木魚的木槌，被撈走了心疼得掉眼淚？”

“質料記錄一九六二年大佛維修時統計石髻為1021個，一九九一年在右腿凹部發明瞭三個，也就是說大佛建成時石髻數量必定不是1021。”月餅一邊說著一邊又寫下“62188÷60=1036.4666666……”。

我幾步趕疇昔，隻感覺鼻子一酸，像是門玻璃擦得太潔淨，冇留意撞了上去的感受。我疼得眼淚直流，伸手一摸，觸手處光滑堅固，再照動手電細看，竟然是堵完整透明的水晶牆，把耳洞一分為二。

耳朵裡是一條擺佈貫穿的石洞。岩壁上長著綠蘚，幾張橫空的大蜘蛛網上粘著數不清的蚊蟲，拳頭大的褐色蜘蛛蜷腿趴在洞頂。我默唸兩聲“罪惡”，拾起速燃棒燒斷蛛網以便利行走。

月餅倒出糯米水，攪拌山泥：“海通僧報酬保住佛像真正的奧妙，佈下循環牌。破解體例就是找到主牌，我們順時針數到第六十個，看看是不是主牌。”

月餅舉起手，把東西拿了出來：“在我們之前，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