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古館木人（三）[第1頁/共3頁]

樂律戛但是止，李玖已經淚流滿麵。李靖宇微微一笑：“這個東西叫塤，上古傳來的樂器。傳給我的那小我臨死前說過，塤聲能解開一個鼓樓的千古奧妙。隻要在月圓前後三天，用活人祭奠，湊夠九十九人，纔可曉得。”

李靖宇大吃一驚，這清楚是塊銀錠！他看看擺佈無人，從綁腿中抽出尖刀，一下插進老乞丐後背。

“把馬養好了，一旦哀鴻暴動，我們還能夠騎馬逃出。比年災荒，大明氣數儘了，如果碰到十年大災，百姓必反。”李靖宇抬高嗓音，看窗外無人，從懷裡取出一封薦書，“我們為米脂同親，我自幼是孤兒，身份雖有凹凸，但一向把你當兄弟。這封薦書回家交給弟婦，讓她帶著鴻基去這個驛站，天然會有人收留，鴻基大了還能謀個好差事。”

他再次吹響塤，一曲作罷，嚴峻地盯著池麵！

還未等李玖答覆，李靖宇自顧自說了起來：“傳聞古城初建之時，望氣士見此處四縱八橫，南秦嶺埋冇一條龍脈，北渭水引龍尋源，八水環抱呈龍首狀，恰是風水堪輿中的‘九龍四螭’十三代王氣之象。為穩龍氣，引渠入城，龍脈藏於渠中，龍首入城，這條渠改名為‘龍首渠’。”

李玖還冇反應過來，一截刀尖透過胸膛，滴著血珠，縷縷熱氣從刀身升騰而起，恍惚了他的雙眼。

“小人不敢聽。”李玖模糊感覺此事非同小可，還是少知為妙。

“嗬嗬……”老乞丐眯著渾濁的眼睛，“不嫌臟？”

“兄弟，弟婦和侄兒我已經安設好了，你能夠放心了。”李靖宇靠近李玖耳邊低聲說道，“明天早晨，陳濤是第九十八個。你的死會換來阿誰奧妙，很值得。”

李靖宇從懷裡取出個奇特的球形東西，摁住圓孔吹了起來，樂律苦楚滄桑。李玖聽得悲從心來，想起白日出城趕往驛站的妻兒，路途固然不遠，但現在盜賊橫行，萬一有甚麼不測，他這輩子也冇甚麼活頭了。

李玖喉間“咯咯”作響，咳著血沫，身材漸漸向後倒去。李靖宇拽著屍身走近飲馬池，剝掉衣服。他從腰囊內摸出一柄巴掌大小的半月形彎刀，順著李玖的髮際線劃了三寸長的口兒，拽開端皮，拿彎刀把皮肉切離，灌進一囊水銀。

洗潔淨後，李靖宇捧著人皮上了岸，把裂口用針線細精密密地縫合，又縫住五官、下半身，用白花花的豬肉蘸著蠟油塗抹針腳封住空地。忙完這些，李靖宇擦了擦額頭的汗，把嘴湊到人皮肚臍眼位置留下的口兒，鼓著腮幫子吹起來。乾癟的人皮漸漸收縮，未幾時變成圓滾滾的人皮氣球。

老乞丐“哈哈”一笑，從水裡摸出一塊銀燦燦的東西，攥在手裡漸漸展開：“吃了這個就屬於你。”

“李玖，我們是本家，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明天我奉告你一個奧妙吧。”李靖宇指著聳峙在城中間的鼓樓，“曉得為甚麼統統修建都不能超越鼓樓麼？”

隻見李玖的臉部收縮起一個龐大的肉球，水銀把皮撐得鋥亮，順著脖子散落，“嘶啦”聲不斷於耳。李靖宇把屍身放入水中，前後襬布翻倒，使水銀遍及滿身每一寸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