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驚魂[第3頁/共5頁]

正說著，門彆傳來一陣喧華，“大奶奶真的冇氣了，求春紅姐姐讓奴婢出來轉告大爺……”是方纔去而複返的喜鵲，她用力推著攔住本身的春紅春蘭，扯著嗓子朝新房裡纏纏綿綿的兩位新人大喊，“求大爺念在伉儷一場的份上，好歹去看一眼吧，王媽說大奶奶這一次真的有救了！”她撲通跪在地上，“奴婢給大爺叩首了！”淒厲的聲音透著股末日的惶恐。

“大爺安好……”王媽正送朱大夫出來，瞧見沈鐘磬大步走來，忙閃身立在一邊。

她又來這套！

黑暗中，一條人影直挺挺地吊在半空中。

“……大爺就去看看吧，大奶奶畢竟怡兒進門才他殺的，果然有個三長兩短，怡兒內心難安。”見沈鐘磬一臉討厭，楚欣怡內心竊喜，隻嘴上誠惶誠恐，恍然一隻純真仁慈的小白兔。

楚欣怡心砰砰一陣亂跳，隻臉上神情更加嬌弱，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這……這如何使得……不說怡兒另有四個姐姐，單說大爺另有正妻健在，怡兒就不能有非分之想……”她癡癡地看著沈鐘磬，“怡兒不想讓大爺為了怡兒陷於兩難之地，被世人指著鼻梁嗤笑，怡兒不怕委曲，甚麼苦都能吃，隻要大爺好，怡兒就歡暢……”

王媽撲通跪了下去，“……喜鵲冇扯謊，方纔大奶奶的確冇了呼吸，不是……”不是等大爺發話，現在已經入殮了，話到嘴邊，王媽到底感覺不當，她話題一轉，“不知怎地，方纔竟又活了過來，連朱大夫都連連稱奇呢。”

聽了這話，沈鐘磬心中不由生出一股顧恤，再想起兩年來甄十孃的汲汲算計，貳內心幽幽感喟一聲，正神采道，“畢竟是我孤負了怡兒，怡兒不要……”

聽到內裡丫環的叫鬨，新房裡一身大紅喜服的新郎官沈鐘磬哂笑一聲，他眼皮都冇眨一下，兀自拿起桌案上的秤桿，悄悄挑起新人頭上的蓋頭，暴露一張閉月羞花般精美的臉來。

但是，隻要他曉得，這斑斕的麵貌下，埋冇著一副多麼暴虐的心腸，想起這兩年來他天國般的餬口，想起早夭的素未會麵的兒子，沈鐘磬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青筋一根一根地蹦起。

嘡啷，一聲尖刺的碎裂聲劃破夜空，突破了狀元府裡古墓般的沉寂。

明天是大爺沈鐘磬納妾的好日子。

望著沈鐘磬拜彆的背影，楚欣怡眼底閃過一絲暴虐。

“喜鵲姐姐返來了……”聽到拍門聲，小丫環繁華快步迎了出來。

本來隻是以退為進，好讓沈鐘磬更加疼惜她，這個傻瓜竟真去了！

不屑走進她的屋子，沈鐘磬便在暗淡的迴廊裡站住，隔著珠簾望向燭光下合衣躺在精美華麗的繡床上的甄十娘，容顏還是那麼斑斕，彷彿不識人間炊火的仙子。

新納的這位五姨娘可非比平常，她閨名楚欣怡，是翰林院修撰楚笙的嫡女，之以是委身做妾，是因為她一向癡戀沈鐘磬。

“奶奶要的燕窩粥熬好了……”又敲了一遍門，喜鵲聲音裡帶著一絲戰戰兢兢的惶恐，看得出，她內心也怕及了這個暴戾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