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番外：夜闌珊(2)[第1頁/共5頁]

一室死寂，隻要壁爐裡木料燃燒的輕響。

霖霖眼睛一亮，嗚嗚哇哇地，想從念卿懷中掙紮下地。

他走得這麼快，天然是聞聲了她們的語聲。

“這裡冇有霍夫人，隻要你的姐姐。 ”念卿笑了一笑，眼角有落寞倦色。

念喬喉頭一滾，挖苦地揚起下巴，“哦，你是為了愛情，為了阿誰獨裁軍閥劊子手的高貴愛情！換了彆人就是伶人與恩客，隻要你們是風塵遇知音，豪傑美人多麼浪漫……”

房裡粉紅小床上的嬰孩哭著醒來，舉起胖乎乎的小手，烏溜大眼轉來轉去，在床邊尋覓著母親的身影，任憑保母如何拍哄也不罷休。門推開，念卿倉促奔出去，叫了一聲“霖霖”，嬰孩立時不哭了，扭頭朝她聲音的方向瞪大眼睛看去。

念卿反手一掌，重重摑了下來。

念喬彆過臉，不肯看她，“我曾經有過姐姐，可她早已變了，走了，再也不會返來了。”

粉團似的小女孩破泣為笑，抬起小手揉眼睛，臉頰哭得紅撲撲，烏黑頭髮，晶亮大眼，睫毛絨絨密密，活似個洋娃娃。被母親抱在懷裡後，小女孩溫馨了，將臉在母親頸窩裡蹭了又蹭，嘴裡嘟嘟噥噥，收回含糊音節。念卿拍撫著女兒後背，吻了她柔嫩臉頰，柔聲笑，“霖霖，你看，是誰回家了……”

她不想此時提起令他不快的事，隻是心中憂愁，想了想，還是柔聲道：“聽許錚說，這些天子謙在內裡夜夜縱酒，你不聞不問，父子間如許置氣，又是何必……家中比內裡好，不如接子謙返來住，你們多些相處，也免子謙孤傲單在外，冇人顧問。”

她現在外衫半敞，極低的領口下，肌光柔膩如玉，鎖骨曲線起伏……他伸臂將她圈住，不容她遁藏，低頭從她頸間一起吻到鎖骨。念卿含笑低首，額頭摩挲在他下巴。

從相遇，到現在，女兒將近學會說話了，光陰緩慢掠過，每過一天都捨不得。

“悔怨冇有早些遇見你。”念卿抬頭望了他，眉眼彎彎。四目相對，寂靜無聲，各自眩然沉默，他將她悄悄擁入懷中。閉了眼，聽著他沉穩心跳，念卿不由歎了口氣，“仲亨，今晚的事，我是不是做得莽撞了？”

念卿低頭笑，“是，我悔怨了。”

每一枚勳章都是一段彪炳戰績，除了霍仲亨的女兒，另有誰能將代表最高武勳的七星大綬勳章丟來丟去玩耍。她的父親，是率領五省的大督軍，一人製衡南北，一舉一動都牽動世人耳目。可在霖霖的懵懂目光裡，他隻是個父親，待她百依百順的父親。

鬢角一絲斑白留下光陰陳跡，襯了英挺表麵，劍眉薄唇，愈顯安閒睿智。

霍仲亨沉默，念卿曉得，是這句話震驚貳心中把柄，想起了子謙（霍仲亨之子，因政管理念等身分與霍仲亨反目。詳細拜見第二部《千秋素光同》）。

這個模樣的沈念卿，和人前儀態萬方的霍夫人，倒又不像是一小我了，像是影象昔日同住在小閣樓裡的姐姐又返來了……彷彿是火光，微微刺痛了念喬的眼睛，一時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