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寒心（1）[第1頁/共4頁]

他微微閉了閉眼睛，撐起家體坐起來，對站在榻前的燕夕鴻輕聲說：“燕公子的那位姨娘，現在如何了？”

他們擔擱的時候很短，那邊莫祁看著他們兩人很快出來，神采俱都安然，也就悄悄鬆了一口不知如何提起來的氣。

這句話他本應對路銘心傳音入密，但他法力近乎耗儘，隻能藉著沐浴換衣，尋到空檔對路銘心交代。

顧清嵐是和燕亦行平輩，燕亦行見了他，也要起家相迎，客氣叫一聲“真人”。

或許真的是他不在了三十六年，路銘心對他不免有些失而複得的思念。

他話還冇說完，路銘心已上前一步，擋在了顧清嵐和楚婉之間，嘲笑了聲：“如何燕代家主的兩位夫人，都對我師尊頗多微詞？一個口口聲聲出言不遜，另一個卻又擺甚麼架子。真當雲澤山無人？”

這時候顧清嵐也不便同她多說，穿好衣物，就走了出來，微微點頭，表示她能夠出來換洗。

她坐在地上，雙手扒在軟榻邊沿，雙目含淚，眼睛一下也不眨地看著他，看他醒了，嘴唇扁了扁，不幸巴巴：“師尊……”

但現在……他想起來幻景中路銘心抱著他又親又摸，就頓了半晌：“不必。”

顧清嵐輕咳了咳，抬手撐著軟榻一側的扶手起家，他還是有些有力，路銘心當然立即湊上去，將他扶了起來。

他說得倒是眼睛眨也不眨，涓滴也冇有要措置本身姨孃的壓力，也不曉得是否早已受夠了這個柳姨娘。

顧清嵐對他點了下頭，對站在本身身側的路銘心說：“你也來清理一下再見人，成甚麼模樣。”

路銘心當然不怕在燕氏這麼多人麵前殺了他們主母，也並不感覺本身脫手時有人能夠禁止，當下就說：“師尊，我曉得了。”

他閉了眼，當然也就看不到路銘心臉上神采帶著幾分得逞後的對勁洋洋，還伸出嫣紅舌尖，在本身的紅唇上，舔了一舔。

顧清嵐頓了頓，才又開口：“燕公子，若柳姨娘是幻魔使主，那它已換過一次主……幻魔使主，和它存亡與共，休慼相乾，幻魔換主，卻向來不會留著前仆性命。”

燕夕鴻心道隻用安撫了殘剩三人，不管或懇求或威脅，總歸令他們不說出去，那麼措置了柳姨娘，楚婉還是燕氏的正夫人，最多將她略加把守，令她不至於再惹其他亂子就行。

燕夕鴻忙說：“路劍尊已認了師尊，孩兒天然也就……”

燕夕鴻在旁看得有些發楞，莫祁卻等他們兩個都走出來，摸了摸下巴說：“顧真人昔年在雲澤山上也是如此？這對著同性的門徒……”

燕亦行和楚婉都在閉關修煉，一時半會兒冇過來，但傳聞也都醒了，很快就會參加，至於燕夕鶴，卻早早就跑了過來，現在正在內裡看著那姨娘。

如果當年，顧清嵐和她並無猜忌，隻要不裸身相對，弟子幫師尊穿衣也是常事，他大半沐浴結束換了中衣，就會讓路銘心出去奉養。

她在家中說話，語氣很有幾分主母的嚴肅：“鶴兒，你大哥在那裡？叫他過來見我。”

他們在房內，看不到楚婉是甚麼神情，但她實在沉默了一陣子，也不開口讓燕夕鶴走開，到內裡來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