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山河一枕[第1頁/共2頁]
一旁的侍女和奶孃正要勸說,俄然驚住了。
屋內的阮靜妍放下心,拉起衾被覆住愛人的肩,抬手擁住他,又將頰貼住他的額,滿心的和順安恬。
琅琊已是春深,群芳狼籍,光陰似錦,恰是一年最好的時節。
當此之時,正陽宮的金虛真人獻上了一張前朝藏寶圖,稱是門中弟子從西南敵巢所得,初時覺得舊布,用以裹物,回山後才發覺有異,交予師長。
天子詔令大赦天下,舉國同慶。
阮靜妍在庭樹下抬頭而視,清眸幽深如水,掩不住萬千思愁。
隻是喜信中亦有凶信,靖安侯左天行固然被江湖人所救,終是毒傷太重,未能生還。左頃懷扶靈而歸,天子率群臣於城外三十裡相迎,金陵全城縞素,百姓哀哭盈野,共為之悼。
傳聞他受了重傷,冇法返來,仍然還在西南。
唯有江山一枕,萬裡青空,無儘的浩大長風。
阮靜妍的淚落得更凶,柔弱的肩膀狠惡的顫栗,統統斷腸的牽掛,離彆的哀傷,無儘的相思與熱戀,悉數成了高興的淚。
正陽宮率先派出精英,召天下豪傑死守益州,本已立了大功,此時又獻上寶藏,一解朝廷燃眉之急,天子龍顏大悅,遣吳王至天都峰頒旨,高低皆蒙厚賞。
前去靖安侯府致哀的記念者無數,車馬為之梗阻,出殯安葬等諸般事件均由禮部主理,場麵極儘哀榮,親王猶有不及,本朝以來絕無獨一。
蘇璿重傷方愈又遠道而歸,至此方能安睡。
餘人見了此情,哪另有不明白的,奶孃從速抱過了孩子。
牽掛與憂愁幾近顛覆了她的明智,無數個夜裡難以入眠,每一日淩晨俱是淚濕枕衾,越來越肥胖,見了秋色越加傷懷,幼小的孩子卻在懷中掙動,睜著黑亮的大眼,指著碎雪般的海棠花瓣咿唔。
春陽初升,柳枝低垂,晨起的黃鶯在枝上啼鳴,脆亮的嘰啾不休。
天子憫其孝心,允其所求,赦免沈國公的罪惡,將其貶為百姓。當沈國公踏出天牢,終究重見天日,已是老邁不堪,他顫巍巍的謝恩後,率家人返鄉歸棲老宅,今後不履金陵。
阮靜妍一聲哽咽,向男人飛奔而去,被他一把擁住,堅固的胸膛與溫熱讓她終究感遭到實在,顫栗的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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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緊緊摟著她,一聲淺笑又似輕歎的低語,“奴奴又哭了。”
男人撫著她的發,眼眸微熱,無窮愛意與溫存,化作低語拂過她的耳。
外邊的沸沸揚揚,熱烈未休,如蒲月枝頭海棠,風一吹紛繁似雪。
武林中凡是參與守城與攻伐西南的門派,皆遭到天子嘉獎,各得賜賞,亡者亦有彰表撫卹,得享一份哀榮。浩繁豪傑歸鄉,不但家屬光榮,處所吏與世紳也紛繁送來賀儀,爭相與之交友,一時炙手可熱,讚者有之,羨者有之,江湖中又多了很多軼事傳播。
雄師南征不就,惡教已潰,捷報一起飛入金陵,朝野高低無不大喜。
侍女和奶孃從未見過此人,大為嚴峻,方要呼喊侍衛,茜痕恰好從屋內出來,一見欣喜的喚道,“姑爺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