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澗底鬆[第1頁/共5頁]
殷長歌正自不捨,聞言頓時喜動色彩,“感謝師叔!”
緩,緩,瀝,落。
小胡姬入住後少有離院,連葉庭也稀有年未見,現在打眼一瞧,見她長開後端倪深楚,骨線勻柔,精美明麗,竟是胡女中也少有的絕色,葉庭不喜反憂。蘇璿不會讓門徒在深山藏一輩子,一旦入了江湖,過於標緻的胡姬極易引發非議,於門派和師弟都一定是福。
一句話問中蘇璿內心,他早知薄阮兩家是世交,卻不知薄景煥本來心繫於她,直到霍家遞動靜才知求娶一事,過後去威寧侯府解釋,幾度被拒之門外。他雖問心無愧,到底傷了情分,這位結義兄長大抵平生都不會寬諒。
純澈的輕離明如秋光,邊沿一縷殘紅的血。
蘇璿又看向沈曼青,“我長年不在山上,阿落全仗劍冊研習,弄掉了但是費事,你是在那邊拾得?”
蘇璿喚過她,將劍冊遞在她手中。
這裡是正陽宮的要地,靈鶴是山上長年馴豢,不成能有人來此決計斬殺。
蘇璿凝睇了石妙半晌,“你父親當年離世,是我之過,與阿落冇甚麼關聯。你既瞧不起她這師妹,她也不必再認你為師姐,此後不準你再踏進此地。”
餘下的一名膚色略黑、年紀稍長的女孩望著蘇璿,神采非常,勉強躬了躬身。
石妙愕了一瞬,臉龐火辣辣的燒起來。
蘇璿臨時不去理睬,對垂手侍立一旁的殷長歌道,“你劍式不錯,惜在節製不敷,少了後續的竄改,無妨嚐嚐真氣行太陰肺經轉少陰心經,不即不離,勿忘忽助,綿綿若存,寂而長惺。”
話已至此,再說也是徒然,葉庭發自肺腑的,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蘇璿想了一陣,“有兩件事我一向感覺奇特,守長沂山莊時,威寧侯致書讓我去琅琊王府,我本狐疑太巧,直到真見了追魂琴,就未再深想;厥後我與郡主之事,也是威寧侯最早發覺,當時他應當已經回了金陵,不知怎會探出了動靜。”
送走了葉庭,阿落還未返來,蘇璿依著回山的常例去祭掃師祖的墳塋。
阿落忘了身上的疼痛,像一隻滿懷信賴與依靠的雛鳥,仰起臉歡暢的應了一聲。
一柱香後蘇璿收了行功,叮嚀門徒,“好了,你去練一練劍法,看與常日可有分歧。”
沈曼青容色微變,正要接話,殷長歌一怔又一喜,已然從懷中取出一本藍色劍冊,“但是這一本?沈師姐偶爾拾到,我見內容精微就照著研習,本來竟是師叔所作。”
蘇璿無話可說,他也明白此中的衝突。正陽宮一貫鼓勵弟子參議鬥技,恰是因為學劍必須與人對陣,不然招式空而不實,難有精進,隻是阿落過分純真靈巧,怎忍見她生生受欺。
葉庭啞然,揉了揉額角不語,正陽宮的弟子雖可選正式入道或從俗嫁娶,但擇了後者必須離山,今後不再是門派之人。以蘇璿現在的申明,一旦結婚,門派表裡不知多麼震驚。
胡姬少女從連番受迫的暈眩中得了喘氣,扭頭一望,一雙深眸驚詫又喜極。“――師――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