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桃花夢[第4頁/共4頁]

蘇雲落驚極動容，氣味都變了。

他聲音極低，唯有蘇雲落聽得見，她不由臉頰泛紅，回道，“那阿卿身上也要有。”

洛陽最盛的花朝節會之地，莫過於歸林園，園中植稀有百畝芳林，每逢時令萬花狼籍，桃粉梨白杏紅如霞，尋芳者皆為之讚。不過歸林園的遊賞所費不貲，少有百姓，多是達官朱紫攜軟帳，設幾案於花樹下宴飲。

蘇雲落瞧了兩眼，給左卿辭一手遮目，“醜死了，有甚麼都雅，一個服了五石披髮顛的蠢貨罷了。”

左卿辭淺酎了一杯，眸色深深，“我祖父暮年偶爾得知有人想借江湖而逆謀，不過他昏匱怯懦，既不敢探查，也不敢上稟，隻奉告了忠心的老仆，我父親襲爵後聽聞了秘呈，當時我還小，在書房晝寢時剛好入耳，至於為何發覺是六王，還是因為你。”

蘇雲落沉默很久，“我隻曉得用心必然極其險惡，阿卿聰明，可猜得出？”

“中原大抵要亂了。”左卿辭飲了一口酒，見她變了色彩，戲道，“怕甚麼，就算成了亂局，憑你我的本領足可自保。”

蘇雲落忍不住問，“是誰如此暴虐，為何要禍亂天下，阿卿曉得這麼多，如何從未聽你提過。”

左卿辭幼年時家中異變，師從於方外穀的鬼神醫，使毒弄藥如同反掌，厥後又在江湖上浪蕩，心智與手腕極深，遠不是平常士族公子可比，不然也不至於嫡母安華公主和薄景煥都著了他的道，逢此一問，他哂然道，“我哪有那般蠢，五石散與芙蓉膏一樣，都是害人之物，本是用來治寒症的，一些傻子非說有神思敏健之效，服食後炎熱難當，除衣裸行，醜態百出，還自發得風雅不群，引得無知者效仿。”

左卿辭頓覺彆有情味，“有何不成，不過阿落甚麼時候擅畫了，我如何不曉得？”

非論帝王將相還是野叟村夫，誰不巴望無病無痛，不老不死。

蘇雲落的臉龐染上了煞意，豔銳如刀，左卿辭支頤賞識，半是嘲弄半是逗弄，“現在薄侯癱了，何安死了，你師父也已病癒，阿落有甚麼可惱的？”

蘇雲落坦白道，“不管是多麼寶貝，西南我都不想再去了。”

固然離得遠，左蘇二人耳目俱佳，還是聽得清楚，蘇雲落動了獵奇，“剋日總聽人說不死泉，阿卿可知究竟是甚麼？”

蘇雲落怔了一瞬，俄然省起。

中原鼓起了一個奇妙的傳聞，西南的五詔堂發明瞭鹿照台的遺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