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頁/共5頁]
說這話的時候他也冇轉頭,重視力還在地上,看上去彷彿真的隻是順口答了一句,冇有甚麼彆的情感。在他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指之下,有一坨血肉恍惚的東西堆在他麵前。
之以是說大抵,是因為這具妖屍滿身高低已經找不到一塊好皮了,被人用鋒利的東西劃了密密麻麻的血口,細看像是疊加了無數道符文。
風狸無聲地長歎一口氣,背後被不透氣的夾克悶出了一層盜汗。
風狸莫名有些毛骨悚然,朝後讓了讓,他眼神朝中間飄了飄,就見被撥到一旁的立冬在謝白身後猖獗搖手,一臉“你是傻逼嗎!!!”的神采。
“搭便車冇見過?”被喊作立冬的白衣人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又扭頭衝謝白道:“要斷氣了真要斷氣了,快鬆一點兒大人!”
“不不,大人的事情哪是我能隨便亂問的,大人你持續,當我不存在。”風狸猛點頭,乾笑了兩聲衝那具妖屍比了個手勢,“請。”
答完,謝赤手指尖刀光一閃,乾脆地削斷了被白衣人揪著的袖口,而後大步走到走廊邊,全然不顧三層樓的高度,單手撐著雕欄便翻身跳了下去。
風狸:“……”
謝白剛好纏完手腕上的最後一圈,聞言行動一頓,終究開口道:“累麼?”
剛落地的謝赤手指一頓,黑霧公然停了下來。
“嗷――這破門誰換的!上個月還朝裡開呢,這個月如何就反了?!”白衣人捂著鼻子在敞開的門外直蹦直跳。
接著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大人,十五又至,一月不見,過得可好啊?”
他想也不想地又把手指收了收。
話音剛落,謝白落在妖屍心臟部位的食指便是一頓,而後像是聞聲了甚麼極成心機的事情一樣,轉過甚來,輕聲道:“為甚麼?”
這聲音熟諳得很,半晌之前,謝白還看到聲音的仆人毫無形象地蹲在花壇裡,籠著袖子賤兮兮地說:“你醜,你脫手。”跟現在的拘束有禮的確天差地彆。
這間診室常日裡算不上繁忙,門上貼著一張a4紙列印出來的排班表,剛好將那塊能夠望進門裡的玻璃蒙了個嚴實。排班表上鬆鬆印著兩排字:
清算好的那把雨傘在他手中倏然化成一片黑霧,又被他慘白的手指從中一挑,分生長長的兩縷。他低著頭,一圈一圈細心地將黑霧從指尖纏到手腕,一點兒裂縫也不留,包裹得嚴嚴實實,像一副貼合皮膚的手套。
緊接著,白衣人從縮成餅大的黑霧裡艱钜地擠出了頭,齜牙咧嘴地喘著氣:“感遭到了生孩子的苦。”
就因為有這張破紙在,謝白纔回回都不走正門。他怕他一個忍不住,就會順手把那排官方得直冒傻氣的描金小字撕了。
那是一具妖屍,死狀有些慘不忍睹,它死的時候,大抵正從人形向原型過渡,卻被人在眨眼間打斷了,因而變成了這個看不出表麵形狀的詭異模樣,又被弄斷了滿身的每一處樞紐、打碎了每一根骨頭,扭擺成現在這副圓盤似的外型。
殷無書又傳了一條動靜來,語氣平平,聽不出有甚麼情感:“嗯……你倆在那邊等兩秒,我現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