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第2頁/共2頁]

俄然，傳來一聲慘叫，撕心裂肺，殷雪嫣扭頭，隻見抱在一起痛哭的仲芹，薛琪，炅舒，都止了哭聲，瞪著眼驚奇地看著秦嫿。

“嫿兒？嫿兒？”慕芊雪抱著秦嫿的屍身晃著喚她，卻無任何反應，“嫿兒！……”她歇斯底裡地喚一聲，痛苦不堪。

慕芊雪愣住腳步，扭頭向仲芹，又緩慢向她麵前，伸手掐住她的喉嚨。

秦嫿起家，站在慕芊雪麵前，眼神果斷而冷酷，“師父是給了我們穿不完的綾羅綢緞，用不竭的金銀金飾，出可置人於死地的武功暗器，卻也給忘了我們惡夢般人生！”

卻說慕芊雪的這四個門徒，常日裡最屬秦嫿樸重順服，以是也最得慕芊雪寵嬖。這一貫和順的秦嫿俄然變臉，與其他三人群起而攻她，神情與口氣卻較其他三人更是刻薄，怎會不讓她驚奇，一時目瞪口呆。

又牛頭像慕芊雪，“師父，有來生，寧為山間溪，細水長流，源源不竭，也不再像此生這般，生不如死！”

殷雪嫣還是原地站著，隔著麵紗，用力地眨著雙眼，扭頭轉向一邊。

“師父隻想著本身，可為我們考慮過？”一旁的仲芹俄然發聲，卻渾身顫栗音發顫。

“如…今，徒兒已…自斷經脈，將…這一身的修為…都…還給師父，也…請徒弟，還徒兒…腐敗自在之身！”秦嫿兩眼發直，顫著聲音對慕芊雪道“如果有來生，我們各生歡樂！”語氣哀傷而憤懣，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一身白衣被廢墟與口吐的鮮血染得黑紅。

“師父花了三年的時候練成那‘生不如死’，你，我，我們，卻此生生不如死，若就此一口氣不來，卻也是解…脫…了！”她衰弱有力地說完，微淺笑著，緊閉雙眼，眼淚從眼角滑落，搭在胸口的玉手滑落在地。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前輩節哀順變，好自為之！”殷雪嫣丟下一句話，欲分開，卻被慕芊雪喚住。

“不要說了！”慕芊雪衝殷雪嫣吼道，“我給了他們第二次生命和全新的人生，她們不該該戴德戴德，投桃報李嗎？”

“丫頭，四丫頭！”慕芊雪衝上前抱住渾身顫栗的秦嫿，哭喊道“嫿兒，嫿兒……”反覆不竭。

殷雪嫣愣住腳步聽慕芊雪講完，一語不言，又邁步分開了。

“徒兒無父無母，多虧師父收養，才得以保全性命，隻是我們師徒的緣分，倒是血海的孽緣，徒兒在蓮花山的二十年，覺得人間真如徒弟所說，險惡非常，男人真如師父所言，薄情寡義，始亂終棄，都是好色之徒，直到那日在這醉生夢遇見公子！”秦嫿說著，昂首看看大火後殘破的醉生夢，嘴角微微上揚，“生而為人，卻不能儘情而活，與行屍走肉又何異？我們，都是個笑話罷了！”

“四妹，四妹……”仲芹三人臉上再冇有初現時對秦嫿的歹意與妒忌，更冇有慕芊雪對她厲聲嗬叱時的落井下石，一張張如花似玉的臉都哭花了妝容，紅腫著雙眼撲向秦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