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仲秋夜[第1頁/共3頁]
衛良娣本來跪在地上,聞言當即伏首,口稱“妾身不敢”。
印兒一邊擦,一邊輕喚陽筠,陽筠也冇反應,過了好久纔不流了。
武承肅聽得心煩意亂,操琴的人公然好本領,讓人全跟著她的琴音走。八鳳殿裡有如許的人,定是新來的幾人,隻是有個陽筠橫在那邊,他要探聽必然繞不過她去。
但是第二天用過晚膳,武承肅正在崇文館看書,一陣琴音俄然飄來。起先他並未在乎,但琴聲幽幽渺渺,實在好聽得緊。
陽筠天然也聽到這一句,卻不覺得忤,這些人惹是生非的本領比起高氏終還是差了一星半點,看來宮中女人大略如此。或許是閒的?陽筠很想找些事給她們做,但眼下並分歧適。
“你們但是冤枉了衛良娣!她纔剛來過,隻是我把她今後的問安都免了。”陽筠笑道。
“想是累著了吧。”當即有人擁戴,話裡話外酸得要命。
“懷著身孕也不好好歇歇。”
“太子妃殿下這般寬和,妾身們可都有福了。”
武嶽四弟廉王不覺得然,卻因說話的是他異母哥哥,不好直接辯駁,隻是悄悄皺著眉點頭。行二的惠王夙來是最奪目的,小便宜占很多,還不獲咎人,跟著哈哈一笑也不說話。
“想必又是衛良媛的琴吧。奴婢聽著,如何像是思念太子了呢?”薑華見狀,曉得武承肅對這琴音動了心。
想到陽筠,武承肅又嗤笑一聲,她那般功利奸刁,還能彈出如許的琴麼?他倒甘願信賴這是她身邊某個侍女所奏。
讚美聲此起彼伏,但十之有十是冒充,恐怕嘴上說陽筠寬和待下,內心隻感覺她冇用。
彷彿為了證明陽筠的話普通,珠兒剛好端著一個簸箕出去,簸箕上頭鋪了一層紅色的花。
一大早就起來,陽筠並不感覺身上累,反倒是內心累得短長。她教墜兒拿記檔和起居注出來,摸出些侍寢挨次的門道,又教把東西收了,讓侍女碾沉、檀香屑,本身則用心掐花蕊、壓花汁,一門|心機|調起香來。
方纔還是反幾次複彈了幾遍的《高山》,一曲冇完,琴聲卻俄然一頓,奏出一段《鳳求凰》來。曲中高興與苦澀參半,參雜此中、互不相讓,終究竟然苦澀壓過了高興,琴聲也於此時戛但是止,還是一曲未完。
武承肅隻道大師都是父母之命,那裡曉得陽筠與周繹暗裡的事,何況陽筠喝的本未幾,他隻當她不堪酒力,倒冇有窮究。
好好的一個話題就這麼冷下去了,陽筠本還想多聽一些。也不知如何,家宴上的桂花酒竟然那麼醉人,才幾杯就看不清麵前的路了。
過了不過一刻鐘的工夫,其他妾侍也都來給陽筠存候。陽筠少不得又說了半天的話,有眼尖的瞥見衛良娣不在,用心道:
武承肅放下書,走到崇文館後門,站在台階上聽那琴聲。
“倒也不是我寬和。我常調香,薑花、紅花、淩霄偶爾一用倒也不怕,麝香、冰片可都是少不了的。衛良娣若每日來往八鳳殿,恐怕要傷了身子,豈不是我之罪了?”
“哎喲,太子妃殿下好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