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零回 有誰聽[第1頁/共3頁]
“回陛下,那是妾身少時的東西,乃是做白紵舞用的衣裳。”陽筠答得畢恭畢敬。
隻不知疇前作劍舞的莫二孃子與其愛徒是否能與娘娘相較。
武承肅也不接話,隻悄悄看著她想曲子。
正要籌措婢女搬琴桌,武承肅俄然揮了揮手,表示世人下去。
次日,武承肅來了仁明殿。
陽筠當即信了秋雲的話。
武承肅看著陽筠點頭,臉上從方纔就掛著淡淡的笑。
“暮年間我記得你有件細紵的舞衣,那是做甚麼舞的?”
公然如她所料,跟著丁鑫來的,另有武承肅賞的一壺酒。
陽筠卻越舞越當真,步子也愈發輕巧健旺,看她翩翩然的身姿,仿若將要奔月的嫦娥普通。
武承肅看著她,淡淡道:
陽筠與墜兒聞言不由心驚,三人來回對視了半天,直到武承肅問何時能穿好衣裳,陽筠幾人纔回過神來,倉猝穿好了舞衣出來。
陽筠模糊感覺與蕭長經有關,可蕭長經已經走了一日,武承肅這邊也並冇下詔禪位,連撤兵的聖旨也冇見一個,問丁鑫等人也均說不知,倒真無人曉得產生了何事。
陽筠見他行動沉重,心中也有了辯白。
墜兒不解。丁鑫卻上前來,將琴接了疇昔。
武承肅嘴角微微動了一動。
陽筠聽著耳熟,一時想不起很多,便隻跟著起舞。
“說來隻用琴來伴,雖還成心趣,卻略嫌不敷,諸如‘陽關三疊’‘梅花三弄’‘平沙落雁’,都不免慘白乏力。妾身疇前曾將白紵舞改過一支,較平常的溫和很多,可改過的舞須得身材非常柔嫩,現在再要作此舞,怕是有些難了。”陽筠說著便開端深思。
陽筠一怔,深思了半晌纔回他道:“許是做不得此舞了,疇前的工夫大半丟了,舞步、行動也忘得潔淨,加上長年不動,身子怕不如當時。”
陽筠回說在庫裡收著。
陽筠低垂著眉眼,看不出是甚麼態度。
“現在?”陽筠又是一怔。
墜兒多年不見陽筠起舞,這會子見了,原就勾起她舊時回想。待想到眾姐妹隻剩了她一個,墜兒隻覺肉痛,不免感念落淚。
是日晚,武承肅單獨睡在本身寢殿,傳聞直到子正,裡頭還要茶,明顯是難以成眠。
非是她心中不敬,秋雲大膽以為宮裡舞姬大略不如陽筠。
“好久不彈琴,畢竟是陌生了。”武承肅說著苦笑。
晚間時分,武承肅雖未過來,丁鑫卻來了。
她確切好久冇作舞了,初時舉手投足極不順暢,估摸著曲子到了一半,她才活動開筋骨來,行動也愈發流利,共同著那蕭瑟的琴音,當真彆有一番滋味。
武承肅臉上僵了一僵,旋即又笑道:“著人去取了來罷!我與你操琴——隻不知哪一支曲合適些。”
正愁不知做些甚麼好,武承肅俄然開口問道:
陽筠咬了咬唇,隻笑著問他“可想好了要奏哪一支?”
他的琴音裡竟隻要苦澀與難捨,清楚是支錚錚然有殺伐之意的曲子,在他手裡卻晦澀凝絕,聽得出日落,卻更像是垂暮,半點波瀾壯闊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