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殯儀館[第1頁/共2頁]
我不是一個怯懦的人,之前在村裡,也常常藉著月光走夜路,可不知為甚麼,明天我內心噗通噗通直跳,胳膊上起滿了雞皮疙瘩。
風越吹越大,明顯是三伏天,可風吹在身上,還挺涼。
這是一條特彆空曠的街道,隔著五六十米纔有一盞特彆暗的路燈,瞪大眼睛才氣勉強看清路。
我數著數字往前走,終究走到了89號的門前,傻了眼。
“咚咚咚!”
路中間壞了好幾盞燈,黑乎乎的,我有些驚駭,乾脆撒丫子跑了疇昔,等跑到有燈的處所,我才停下來喘幾口氣。
我麵前是一個特彆大的院子,內裡起碼有六七棟屋子,這裡靜悄悄的,連聲蟲鳴都聽不到。
我坐在地上,用兩隻手撐地,不斷的今後躲,屁股在地上摩擦著,火辣辣的。
路上一小我影都冇有,隻能聽到遠處,風一吹,樹葉嘩啦啦作響的聲音。
院前有個保安亭,上麵立有牌子。
雖說鐘馗本就是臉孔醜惡的神,可做成如許,匠人也不怕折福。
“82,83,84,85……89。”
退了一米多,我纔看清,那張冇有眼睛的鬼臉,實在是紙做的。
冇有鎖門?
可一想到完不成任務,洪哥就要砸表哥的茶社,我又躊躇了。
拍門聲在空檔的院子裡迴盪,措不及防的把我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敲了兩次門,卻冇聽到屋內有任何動靜,我嘗試推了下門,隻聽“嘎吱”一聲,門開了條裂縫。
我真想破口痛罵,誰閒著冇事,在路邊放了個紙紮,嚇死老子了。
“鬼啊!”
路牌立在路口處,風一吹,嘎吱嘎吱響。
表哥坑我啊,他竟然讓我半夜來焚化死人的殯儀館。
“呼呼!”
櫥櫃的玻璃,是茶色的,模糊能看到內裡擺了一尊鎮鬼化煞用的鐘馗像。
我揉著屁股從地上站起來,有風吹過,紙紮嘩啦啦作響,彷彿是在嘲笑我怯懦。
我點點頭,聽起來不費事。
我掃視全部屋子,除了一盞暗淡的頂燈外,隻要一個櫥櫃,另有一扇通往其他房間,刷著暗紅色桐漆的小木門。
表哥冇奉告我,隻是再三叮嚀,必然要記著他的話。
我壯了壯膽量,向前走去,約莫百十來米,就看到一排沿街的屋子。
“我一個男人漢大丈夫,有甚麼驚駭的!”
我硬著頭皮排闥走了出來,這是一個挺空曠的房間,大小和上學時的課堂差未幾,腳下是水泥地,不曉得是屋內潮濕還是剛拖過地,濕漉漉的。
我扭頭,看到一張白煞的臉,另有兩個浮泛洞的眼窩!
大門上麵掛著個白底牌匾,上麵用黑字寫著“壽園”二字,是個賣花圈紙紮壽衣的白事店。
六七棟屋子裡隻要一棟亮著燈,我走到門前,敲了拍門。
我有些活力,抬腳把紙紮給踹倒了,這才發明在紙紮的前麵,有個破屋子,牆上倚著各式百般的紙紮另有花圈。
我傻了眼,怪不得這條路叫鬼域路,本來是白事一條街。
“安德市殯……殯儀館。”
我看了一眼身邊白事店的門牌數字,82號,離著表哥給我的地點,已經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