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天地為爐煉蒼生（2）[第1頁/共3頁]

那奉承的模樣實在是……謝瑾宸忍不住打趣他，“舒兄，你甚麼時候長出條狗尾巴來了？”

――那些使長明燈亙古不滅的東西，竟然是鮫人的油脂！

不會這麼簡樸！

“冇乾係。”揹著個大男人走了一兩裡路，謝瑾宸確切也有些累了，但是比擬於怠倦，他更擔憂舒白的身材。

舒白立即清算好了本身的神采，笑嬉嬉隧道：“這麼精彩的燈，卻不能偷走一個，有點小遺憾。”順手撩起一把頭髮甩了甩，“你看連頭髮都像是真的，這麼和婉絲滑，另有這睫毛，這麵龐……”

走了幾步，俄然聞聲舒白笑起來，迷惑地問，“如何了？”

山鬼之君亭挽、鮫皇南潯、羽皇青穗。上古三族的王竟然都會聚到嶷山上來，這是偶合？

謝瑾宸走了幾步，俄然又被扯住袖子，無法地轉頭，然後就愣住了。

舒白嚇得連退後兩步，撞到謝瑾宸身上。

這一會兒的工夫，舒白的背後還真變出條尾巴來，頭上也長出兩個毛茸茸尖尖的小耳朵。此時那條毛絨絨尾巴搖啊搖，微微側著頭望他，半咬著水色的唇。略帶女氣的眼睛裡一派純真得空，毛茸茸的耳朵襯得他本就白淨的臉頰，嫩得能掐出水來。

文狸帶著他們接著往前走，這一起通行無阻。

能站在羽族之皇身側的鮫人男人，其身份不言而喻。

他們封印了五蘊六識，隻留一線吸呼保持儲存，藉以延長生命。謝瑾宸聽過這類工夫，名為龜息之法。

謝瑾宸俄然縱身而起，廣大的衣袖捲起陣陣氣流，吹在長明燈上，燈火搖搖擺晃，幾欲燃燒。但是等風吹過，複又燃了起來。他不信這個邪，發狠似的運掌，刹時便有暴風襲捲，鮫皇南潯都似要被吹倒了，掌心的火卻始終不滅。他以氣勁為劍，削去化作燈芯的血管，明滅的火星跟著血管飛出去，長明燈終究滅了。

“嗯？”

舒白看得目炫狼籍，又開端胡說八道起來，“聽聞山鬼是這人間最美的生物，而鮫人是這人間最靈秀的生物，公然如此。這一個個隻是淺閉著雙眸，便讓人神魂倒置，流連忘返了。你說這些長明燈是誰製作的？這手也太巧了吧？的確栩栩如生啊！好想偷歸去一盞供奉著。”

謝瑾宸翻開他的衣襬，公然青衫之下是條魚尾。

下道宮門翻開時，內裡燈火透明，無數盞長明燈如星子散落在夜空中，望不見絕頂。托著燈海的是人尾魚身的鮫人，他們淺閉雙眸，容顏絕世美。

舒白眉眼彎彎，“謝兄，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謝瑾宸像被燙到似的收回擊，拂袖向前走去。

“這位鮫皇叫甚麼名字？”謝瑾宸問。

反幾次複不知多少回，終究舒白看不過眼了，感喟著握住謝瑾宸的手，“彆鬨了，你是滅不了這燈的。這裡有股願力，激烈而綿長，如同洪荒萬古，冇法順從。”

兩人同時沉默了。

謝瑾宸走了幾步冇聽到他跟上來，轉頭見他愣愣地站在燈海裡，神采憂疑，不由問如何啦？

他忍不住捏了捏那耳朵，舒白好似有感受，舒暢的“嗟歎”了聲，耳背漸突變得通紅，倒把兩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