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1頁/共6頁]
第二天,參他的奏本就跟雪花片一樣飛向內閣。
幾天前,朝堂上議起鹽務話題。
新天子絕倒,唉呀媽呀,躺著也中槍。
“從我會懂事起就知他活不長。”顧廷燁麵無神采,“也冇見他少出幺蛾子。”
太夫人額頭上纏著米黃翠絲細棉帕子,正病懨懨躺著吃藥,明蘭第二次聲情並茂的陳述結束後,她似是楞了下,盯著明蘭看了好久,眼睛略帶紅絲的直看的明蘭心頭髮毛,才叫向媽媽去拿東西。
為了不讓天子絕望,更加了不重蹈老耿同道的覆轍,他早晨要多看文責卷宗,闡發揣摩,上班時提著精力聽讀書人掐架,一刻不敢懶惰,放工回府還得去他那朋友大哥那兒哭靈,就算擠不出眼淚,也得乾嚎兩聲意義一下。這模樣,不煩悶纔怪了。
前陣子,朝堂上又為著兩宮太後的報酬題目鬨起來。
邵氏並不肯理睬明蘭,非論明蘭說甚麼做甚麼,她一概闔目冷顏以對,明蘭也不活力,隻溫言體貼的照看她,看方劑,試湯藥,把外頭靈堂來賓的景象撿些要緊的和她說,又把蓉姐兒帶了來和嫻姐兒做伴,日日從澄園搬來好吃的好玩的,讓小孩子暫忘哀痛,好歹能吃能睡些。邵氏原就不是心硬之人,看明蘭謹慎翼翼的體貼,她不由心軟,想來這些陳年恩仇如何也不該遷怒到才進門幾個月的新媳婦身上,便垂垂轉了色彩,對明蘭客氣暖和很多。
邵氏公然聽的心驚肉跳,她再感覺太夫人是‘好人’,也不放心把女兒拜托疇昔;想著女兒已無父,若再冇了母親,還不定將來如何樣呢。心誌一果斷,病就好了大半,到了出殯那日,她竟然能起家出來向親朋伸謝了。
新帝明顯太嫩,不知這朝堂之險惡,當兩派人馬爭辯不下時便求天子仲裁。
老耿同道當即招來了火山灰一樣鋪天蓋地的斥責痛罵,‘不學無術’,‘不通禮節’,‘荒唐無知’……這還算輕的,嚴峻些直接說他‘用心叵測’,‘企圖不軌’。
這類吵架還算暖和,好歹天子冇很大定見,看著下頭人掐架也很有風味。
自六月起,他正式兼任五軍都督府副總都督,領左軍都督,加封太子少保,職位晉升的成果就是他開端直接參與軍國參政會商。跟著時勢穩定,統統的暗潮澎湃垂垂轉化為文鬥,前堂正殿成為了各派人馬的角力場,一夥子人每天在那邊口沫橫飛。
一口氣奪職了五六個特彆衝鋒在前的官員,又降了十餘個官位,這纔打壓下那一股子人的氣勢,順帶把聖德太後病倒的罪惡也甩給那幫傢夥,罪名是‘教唆天家情分,用心不軌’。
當代女人真難做,既不肯老公當海瑞,又怕老公變嚴嵩,最好還是譚倫那樣的,忠義分身不說,故舊遍天下,還能高官厚祿的善終,最後福延子孫。
那官員漲了半天臉皮,又羅嗦了一大堆結果呀影響呀難處呀。
明蘭歎了口氣。
明蘭曉得情勢不妙,考慮半響,遂暗下決計,顧廷煜的喪事她果斷不能攬過來辦,且不說顧家的端方她不熟諳,此情此景,她不管如何做都會有人嚼舌頭,可作為新出爐的侯夫人,又很難推委,思來想去,便慎重去請煊大太太來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