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回[第5頁/共21頁]

明蘭一顆心才放了返來，又忐忑道：“皇上能承諾？”

明蘭悠悠淺笑：“至於我麼，小時候總想著，隻要一個小小的院子，衣食無憂，能落拓的睡覺發楞，就心對勁足了。”

明蘭看著她的眼睛，輕聲問道：“你難受麼？”畢竟是非常的目光。

“先前有些。覺著是她誤了高大學士。”顧廷燁緩緩道，“可等我本身也吃了苦頭，方知混鄙人九流中，還能始終傲骨樸重，不怨天尤人，自主自強，是何其可貴。”

明蘭被勾起了獵奇心：“你說，你說。”

明蘭笑著掉下淚來，滾燙滾燙，像心口的熱度。

酒色湛清如碧，像柳葉梢頭的露水般，流瀉出幽幽清甜，彷彿拖曳出最後一抹夏季餘韻，張氏一飲而儘，臉頰上出現淺淺紅暈，“我有四個兄長，從小一道頑得跟猴兒似的，日子好不歡愉。誰知十歲上，娘說女兒家舞刀弄劍的，將來夫婿不喜。因而我棄了刀弓，學女紅，持家，詩詞，溫良恭儉，輕聲細語……學能叫夫婿喜好的東西，誰知……”

妥當的腳步漸漸踏進裡屋，小秦氏罵的上氣不接下氣，正扯著嗓子叫人出去倒水，見到來人頓時卡殼了，她睜大眼睛，抖動手指：“你，你…你…”

“……對不住，你這麼忙，這麼累，還要叫你操心內宅的事。”她滿心歉疚。

兩人四目相對半響，然後同時笑出聲。

見她又要給本身斟酒，明蘭伸手按住酒壺，柔聲道：“這酒雖淺，可也有些後勁，你…漸漸吃…謹慎傷身。”

酒入愁腸，更催民氣慟，張氏終忍不住悲傷的哭起來，她打出孃胎就諸事順利，卻在婚事上跌了大跟頭，偏她生來心高氣傲，便是有委曲，寧肯倔強的冷顏以對，也不肯低下身材，乞人顧恤。

說開了，也想開了，兩人忽感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安然，都豁達，彷彿一夕間就成了相伴半生的老夫老妻，又似是久彆相逢的老友，相互措告彆事再無甚麼顧忌，明蘭向來不知能夠和一個冇有血緣的人如許密切，如許無話不說。

顧廷燁這一番，不過奉告世人：你們吃的，用的，穿的，都是老子給的，冇姓邵姓秦的甚麼事，不管你們奉侍哪個，在哪兒當差，都該隻忠心老子的婆娘一個。

崔媽媽老臉泛紅：“對，對，就是在辦閒事！”

哄了好一會兒，纔將孩子交給崔媽媽，張氏轉頭衝明蘭笑道：“你也是，京裡都承平了，前幾日你家哥兒洗三何為不給外頭下帖子，你若冇力量籌措，叫我來就是。”

顧廷燁淺笑道：“大堂嫂現下正忙，不若兄長疇昔瞧瞧，也好叫我與太夫人說說話。”

“你瞧不上靜安皇後如許的女子麼？”明蘭悄悄問道。

顧廷燁冷酷的瞧著她：“從你第一日請餘方氏到家做客起，我就曉得了。”

相形之下，明蘭的矜持事理雖傻氣了些，卻清風明月般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