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落花時節又逢君上[第1頁/共4頁]
與東商持平的坐席已經空了好久,或許,還要一向空下去。
她點了一下頭。
孩子生的太小,五官尚未長開,神息微薄又是眼盲,實在看不出究竟像誰。她喚她阿姻,既冇有過分於密切,也並非陌生;或許是因為跟在姻姒身邊光陰久了,神情腔調與那女人竟有三分類似,隻是他亦未見到清寡麵貌被毀前的真正模樣,也不知上古九龍之子在年幼時可有甚麼不平常的處所,一時候也冇了主張。
“這個孩子……”殷肆躊躇著張口。
她終究看向他。
“本日說這些話有些冒昧,可若再不與阿姻姐明說,我更驚駭。”
是啊,是啊,他們都在一點點長大,隻要她還懷揣著兒時關於東商君的妄圖,走進一個又一個騙局。
正值勾陳帝君壽宴,扶桑神魔齊聚把酒言歡,金紅色的富麗綢子高高掛在滾龍蟾柱上,還是招搖非常,高台上的仙娥身姿妖嬈,眉眼如畫,彼時的歌舞昇平並未因為西參娘孃的缺席而有任何竄改。
殷澤還是往昔青澀,端坐在勾陳帝君王座之上顯得侷促不安,麵對好久不見的西參娘娘又是欣喜又想指責,神采非常龐大,末端竟是一句話未說扭頭望向殷肆。
東商君全然未曾料及,她十年後返來,與他說得第一句話是如此“拒人於千裡以外”,他難堪一笑,忽而想起甚麼,不依不饒又問,“她,她是清寡與赤炎的孩子麼?你,你厥後竟又孤身去了沙海?我就說,章澤如何會找不到你,我……”
“我隻是出門散心,這點小事何必轟動勾陳帝君?十年,西山劍爐鑄不出一柄好劍,原罪老翁煉不出一顆靈藥,雲裳織女織不出一匹赤錦。”姻姒紅唇微揚,表示安淑儀早些歸位,“不過戔戔十年罷了,對扶桑仙魔來言算不得好久……”
因而她笑了一下,“但是殷澤到底是在漸漸長大,接任勾陳帝君之位至今,他所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令扶桑神魔佩服不已。”
她在喧鬨當中安閒退席,如同赤色的素淨牡丹綻放搖擺,抬眼間聲音有些清冷,“抱愧,遲了些許,來的倉猝也未有備禮,待歸去浮台必然給補上,勾陳帝君莫要見怪。”
“莫非阿姻變了嗎?”殷肆愣了愣,神采亦跟著她冷了起來,“先答覆我的題目,阿誰孩子她……”
東商君曾胡想過無數次與姻姒相遇的場景,無一不是昌大的相逢,濃墨重彩似心尖上泣血的硃砂痣。
“他們兄弟情深,你驚駭甚麼?”姻姒立足而立,用心逼她將話說儘。
都說等人難耐,但是等一個遲早會呈現的人,所幸倒也並非有趣。偶然間瞥瞥見一個不及他半人高的小女娃,一動不動立在坐假山後,著一粉色對襟襖裙,烏髮簡樸束成一縷垂在腦後,一張粉麵毫無波瀾,掛著與年紀不符合的冷酷神采,彷彿與他普通,在等甚麼人前來。
冇有聲音。但心中紛繁不減,無聲也變得有聲了。
東商君咂摸著姻姒的話,那解釋彷彿是一種默許,又彷彿是在決計躲避著甚麼。
“她的父親是個混蛋,母親是個輕信愛情的傻瓜。這些年我一向帶著她在身邊,想來也成了一種風俗,一刻不見,就馳唸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