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落花時節又逢君上[第4頁/共4頁]

來往的仙童仙娥端著杯盤清算宴席殘局進收支出，大片大片的飛紗輕幔遮了他的視野。東商君莫名有些心煩，尋了處僻靜候著，目光全然不離姻姒會呈現的方向。

東商君全然未曾料及，她十年後返來，與他說得第一句話是如此“拒人於千裡以外”，他難堪一笑，忽而想起甚麼，不依不饒又問，“她，她是清寡與赤炎的孩子麼？你，你厥後竟又孤身去了沙海？我就說，章澤如何會找不到你，我……”

與東商持平的坐席已經空了好久，或許，還要一向空下去。

都說等人難耐，但是等一個遲早會呈現的人，所幸倒也並非有趣。偶然間瞥瞥見一個不及他半人高的小女娃，一動不動立在坐假山後，著一粉色對襟襖裙，烏髮簡樸束成一縷垂在腦後，一張粉麵毫無波瀾，掛著與年紀不符合的冷酷神采，彷彿與他普通，在等甚麼人前來。

但是阿誰女人的呈現,安靜地如同春季裡毫無預感落下的一場綿雨，莫名就沾濕了他的眼眶。

正值勾陳帝君壽宴，扶桑神魔齊聚把酒言歡，金紅色的富麗綢子高高掛在滾龍蟾柱上,還是招搖非常,高台上的仙娥身姿妖嬈,眉眼如畫，彼時的歌舞昇平並未因為西參娘孃的缺席而有任何竄改。

“且放心罷。東商君十年前便在人前有言，若存有貳心，必將孤寡平生。”她揚聲打斷，任回想殘虐，聲音滾著一彷彿層薄薄的冰渣，“旁的我雖不如他，從小到大亦是如此，可叫他難受的體例，我這裡也許另有幾個……”

“我……”

“小安但是有甚麼話想與我伶仃說？”

冇有聲音。但心中紛繁不減，無聲也變得有聲了。

“莫慌。”姻姒安撫道，眸中儘是和順，“我在這裡，很快就能回家了。”

“與你無關。”她的聲音冰冷，乾脆。

“阿姻姐與東商君如此交好，十年前又在海澤小住過，那些個事情怎會不知？還是說，是用心安撫小安才？那些奏摺殷澤是如何批閱的，他那些看似‘賢明’的定奪是依托誰想出來的，阿姻姐當真不知？”安淑儀停下腳步，抬眼盯住那雙虎魄色的眸子，神情已有幾分帝後的架式，再不是往昔抱著布偶跟在殷澤身後半袋糖果就許了平生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