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過往（二）[第1頁/共2頁]

沈榮邊幅漂亮不凡，技藝勇猛過人，年紀悄悄就已是五品武將。

對沈榮而言，能娶袁家義女燕王妃義妹為妻，也是一門極好的婚事。

沈府位於鳴玉坊的石獅衚衕。

就這麼一起忍到沈府。

沈茂獨一不滿的，是江氏對沈祐過分冷酷，近乎不聞不問。

沈祐年幼的時候，還總惦記去邱家見親孃。年事漸長，去的越來越少。

就沈嘉那副傻乎乎的模樣，被馮少君哄著賣了，也隻會喜滋滋地幫著數銀子。如許短長的女人，沈嘉壓根就配不上。

大馮氏輕呼一口氣，點了點頭。

大馮氏聽出沈茂話中之意，有些訕訕：“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你感覺不當，我今後不提就是了。”

沈祐從不提親孃對他如何，沈茂和大馮氏又豈會猜不出來？

“她倒好，一年見四郎的次數也就一兩回。真冇見過如許的親孃！”

提及再醮的大嫂江氏，沈茂也擰了擰眉。

他憋了一肚子話想說，可惜騎馬時不便說話，隻能忍著。

次子進了錦衣衛，忙著當差，十天半月才氣回府一日。次媳身孕不滿三個月，在內宅裡養胎。本日便冇跟著一同去馮家。

宗子在江南當差，長媳跟著一同去了江南。

……

“如果不信，你等些日子看看，就能看出端倪了。”

微涼的夜風吹拂在臉上，策馬馳騁的少年沈嘉滿腔熱血，眼睛亮如星鬥。

“倒是少君，父母皆身故。抉剔講究些的人家，怕是不肯娶如許的兒媳。”

大馮氏打起精力，笑著應了。

一來二去，江氏相中了燕王的親兵統領沈榮。

“三郎四郎都不小了，你多多留意常日裡來往的人家，看有冇有合適的女人。”

沈茂不得不消力咳嗽一聲，打斷大馮氏的浮想連翩：“攀親之事，你就彆想了。”

沈嘉下了馬，將韁繩扔給一旁的親兵，興沖沖地拉著沈祐的手：“四弟，今晚我和你一起睡。”

沈茂換了個委宛一些的說辭：“少君在崔家住了這麼多年，嶽父俄然寫信讓她歸京，想來對她的婚事早有籌算了。”

大馮氏一怔，看向沈茂：“我為何不能想？”

一年中，江氏隻在沈祐生辰那一日打發人送些東西來。沈祐想見親孃，便得去江氏的夫家邱家。

這裡住的多是世襲錦衣衛或是中低等的武將人家。沈家這座五進的大宅子，比馮府大了很多。不過，論地段，實在差了一大截。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少梅嫁了謝家，少君斑斕出眾，更賽過少梅，又有豐富嫁奩。想嫁一門好婚事不難。”

沈茂能升為千戶，也是因兄長沈榮的餘蔭。沈茂資質中上，非論技藝還是城府，都比沈榮差的遠。這十幾年來，宦途冇有寸進。

燕王妃主動做媒，促進了這一樁婚事。

大馮氏神采落寞，沈茂看著心疼，伸手握住大馮氏的手，低聲道：“高門嫁女，低頭娶媳。”

可惜，好人不長命。八個月後，沈榮為庇護燕王而死。江氏驚聞凶信，動了胎氣，當天夜裡就肚痛發作，早產生下了沈祐。

沈祐：“……”

江氏再醮時，帶走了統統的嫁奩，還將燕王賜給沈家的撫卹銀子一併帶走了。冇給兒子留下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