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翻案（一）[第1頁/共2頁]

明天，俄然眾目所矚。

“臣代死去的馮綸，謝皇上隆恩。”

他服侍主子數十年，還從未見過馮侍郎這般狼狽模樣。

劉尚書早故意機籌辦，神采沉凝，半分穩定，將奏摺和厚厚一摞卷宗呈上。

“曹振貪墨鹽稅，誣告殛斃朝廷命官，罪大惡極。臣奏請皇上，嚴懲曹振。”鄭閣老慷慨激昂地接了話茬。

塵封在心底數年的痛苦回想號令著吼怒而來，馮侍郎眼睛通紅，老淚縱橫：“厥後，臣等來的是馮綸被揭露揭露押送進京，等來的是他非命強盜刀下的凶信。白髮人送黑髮人，臣痛心疾首，滿腹委曲無處可訴。不得不含淚嚥下。冇曾想，另有本相明白於天下這一日。”

如何俄然就為馮綸昭雪了？

徐閣老沉聲接了話茬：“劉尚書所言極是。皇上賢明，定會還馮禦史明淨。”

然後下旨：“雷批示使，立即領五百錦衣衛去薛家，將薛凜帶進錦衣衛詔獄鞠問。”

馮少君略一點頭。不必叮嚀，吉利已經悄悄退了出去。

這是如何回事？

馮侍郎生硬的麵孔不天然地抽動，忽地跪了下來，嚎啕痛哭：“皇上，馮綸是老臣季子，也是臣最愛好最對勁的兒子。當年勢發，臣悲哀難當，也難以置信。”

“曹振先派人暗中警告馮禦史，馮禦史不肯同流合汙，意欲上奏摺彈劾曹振，將罪證送至朝廷。曹振搶先一步動手，令揚州鹽商魏家誣告馮禦史貪墨索賄。馮禦史被押送進京途中，遭一夥綠林匪盜刺殺身亡，這一樁命案倉促告終。曹振做過的惡事，也就此被袒護。”

大朝會上，刑部劉尚書上了一道奏摺。奏摺裡列舉曹氏一族犯下的累累罪過，諸如侵犯良田萬頃，強搶民女，暗中設私刑草菅性命等等。

慶安帝歎了一聲：“馮侍郎快請起家。這一樁舊案，是薛凜經手查辦結案。朕當年掌管刑部，也未能插手。本日既要徹查，就要一查到底。朕毫不會令忠臣揹負著惡名枉死。”

馮少君以手捂著臉，無聲地哭了起來。淚水從指縫溢位，漸漸滴落在衣衿上。

刑部劉尚書扶起痛哭不已的馮侍郎，低聲安撫：“馮侍郎切勿悲傷過分。天理昭昭，報應不爽。這樁舊案，很快就能查個明顯白白。馮禦史也能洗刷惡名，含笑地府了。”

可謂罄竹難書。

馮少君熟稔地翻開錦盒，取出胭脂盒，以特製的伎倆翻開，取出紙條，敏捷看了一遍。夙來沉著沉穩的手，顫了一顫，溫熱的液體，悄悄湧出了眼眶。

站在禮部尚書身後的馮侍郎，似被一道天降的驚雷劈中，麵龐生硬，腦海中思路混亂。

馮侍郎紅腫著眼，聲音沙啞：“快，立即去崔宅，我要去見少君！”

所謂牆倒世人推。

馮少君深呼吸一口氣，用帕子擦了眼淚，起家去開門：“將他請進院子來。”

雷批示使拱手領命。

文武百官們紛繁麵露悲慼和憐憫。

“實在，那一夥綠林強盜，是受曹振教唆，殺人滅口。”

“這樁陳年舊案，事關馮禦史身後清名。”慶安帝緩緩道：“馮侍郎，朕想先問一問你的定見。”

對了！曹家暗中支撐漢王反叛，天子啞忍了幾個月，這是要完整清理曹家。拔出蘿蔔帶出泥，曹振做過的惡事也就翻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