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歸京（一）[第1頁/共2頁]

舅甥情義再深厚，也不能拿邊關安寧做情麵。

……

這不是好多了嘛！

沈祐答道：“應當送到了，複書在路上，殿下耐煩等一等。”

一樁樁一件件，千頭萬緒，嚕囌且繁忙。袁清身為主將，樣樣都要過問，忙得腳不沾地。每隔三五日，才氣來看望一回太子。

何將軍戰死，太子受重傷，邊軍死傷慘痛。這些，主將袁清都脫不了乾係。

早已得了動靜的袁皇後和太子妃袁敏，領著棟哥兒棠姐兒梁哥兒在東宮門口等待。蔓良娣按例冇有露麵，榕姐兒由奶孃抱著站在角落裡。

這人間，冇有悔怨藥。更冇有十全十美的事。做出了挑選，隻能如此。

朱昀內心悄悄好笑，順口問了句：“你的兒子是不是快滿週歲了？”

“殿下，我已經上了請罪的奏摺。”袁清連著數日不得好眠，眼睛裡儘是血絲，聲音倒是安靜：“等一個月後，孟將軍領兵出發回京，我會隨殿下一同歸京，親身麵聖，向皇上請罪。”

朱昀很清楚慶安帝的脾氣，內心悄悄感喟，口中還得安撫袁清：“母舅多年鎮守邊關，既有功績亦有苦勞。父皇不是刻薄之人，定會給母舅戴罪建功的機遇。”

和沈祐談天真不是件輕易的事！

袁敏忍著淚水，走上前，目光掠過朱昀慘白的麵孔，心像被針紮了普通痛。

袁清的笑了笑，笑容裡透出些許苦澀：“不瞞殿下。當年我父親在邊關數十年，韃靼柔然被打怕了，不敢輕言進犯。這十幾年來，換了我做主將，不大不小地打了幾次仗，敗仗少敗仗多。”

這個沈祐，真是無趣得近乎敬愛。

固然最後邊軍打了大敗仗，將韃子趕出了關外。不過，功過不能相抵。袁清定要被重責嚴懲。

“自家知自家事。我脾氣過於謹慎柔嫩，和父親比擬，差得遠。就是朝中武將，賽過我的也很多。這邊軍主將的位置，我早該讓出來了。”

沈祐不善於巴結拍馬，更不會安撫人，簡短地應了句：“末將信賴殿下能撐得住。”

袁敏強忍著的淚水，滾落眼眶。

朱昀定放心神道：“無妨，我能撐得住。”

沈祐不是多嘴之人。再者，東宮的家事，也輪不到他來置評。以是，他沉默不語。

沈祐傷勢已經病癒，重新穿上了銀色軟甲，既威風凜冽又格外俊美。

朱昀整日整夜地躺著床榻上，也實在是無聊了，看了沈祐一眼，笑著打趣：“你比我還小一歲吧！如何這般少言無趣。你在家裡對著妻兒也如許嗎？”

來時日夜兼程趕路不息，回程就冇那麼緊急了。不緊不慢地行軍半個多月，纔到了都城。

沈祐冷靜瞥了太子殿下一眼。朱昀可貴從沈祐眼中窺出情感來，頓時有一絲淡淡的難堪。或許是憋得久了，竟在沈祐麵前透露心聲：“孩子是無辜的，榕姐兒也是我的女兒，我見了她也很愛好。不過，為了東宮敦睦安寧，也隻得如許了。”

提起妻兒，沈祐的眉眼頓時溫和了很多：“末將的脾氣是天生的，想改也改不了了。”

袁清和孟將軍等一眾武將一同進了金鑾殿，覲見天子。

袁皇後衝動難耐地快步上前，握住兒子的手，淚水潸但是下，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