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蛻變（一）[第1頁/共2頁]

“兒臣來了邊關，得以目睹最慘烈的疆場。兒臣要親身督戰，為將士們擊軍鼓，擊退敵軍。”

這一場守城戰，整整持續了大半日。直到天氣昏黃，攻城的韃靼馬隊才退去。

最後一封信，是寫給慶安帝的。

“邊關一日未平，兒臣一日不歸。”

冇有人嘲笑他。

“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百姓慘死，另有很多是喪命在我們將士之手。就是打了敗仗，也冇甚麼可光榮的。”

再如許下去，韃靼柔然馬隊不消攻城，邊軍就先軍心崩潰了。

太子殿下身份高貴，如果胡亂批示，他們這些武將聽不聽的都是費事。幸虧太子殿下很有自知之明，冇有乾與武將們的決策。有如許的儲君，實在是大齊之福啊！

“末將也願去。”

眾武將齊聚中軍的主帳。

這封信非常簡練，隻要廖廖幾行。

這一日攻城，韃靼人死傷不過百，城門外死去的百姓卻足有千人。鮮血浸紅了城門下的地盤，濃烈的血腥氣被風吹拂著，滿目都是死狀各彆的屍身。

眾武將氣勢沸騰，紛繁請戰。

“另有，十萬兵馬，每日糧草是一個龐大驚人的數字。一旦糧草有失，敵軍就會軍心大亂，不戰而退。我建議，參軍中抽調悍勇善於騎射之士，構成一營，悄悄出城繞至敵軍火線，去燒了敵軍的糧草。”

朱昀躺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眠。好不輕易合了眼，卻又惡夢連連。在滿頭盜汗中驚醒。坐在床榻上，呼吸粗重。

袁清目光一掃，沉聲道：“韃靼柔然馬隊擯除百姓攻城，為的就是激我們出城死戰。冇有堅毅高大的城門，我們邊軍能抵擋得住十萬鐵騎嗎？”

袁將軍說的冇錯。死守城門另有一戰之力，如果出了城門，隻怕就真的是死戰了。

“大將軍！末將實在下不了手了。”一個神采烏黑眼睛赤紅的武將，俄然哽咽失聲：“我們是守城守邊關的將士，現在卻得對著無辜百姓們動手。每次攻城，都死那麼多人。我們的手上沾滿了百姓的血，我們算甚麼邊軍啊！”

朱昀卻道：“我要去軍帳，和諸位將軍一同商討退敵之策。”

直至半夜，眾武將才散去。

其他武將，各自將頭轉到一邊，或虎目含淚，或眼中泛紅，一個個士氣全無，隻要濃烈的哀思。

袁清冷靜走到太子身邊，伸手扶住朱昀的胳膊。

究竟上，太子殿下本日的表示，已經非常可貴了。太子在城樓上待了大半日，不顧流箭的傷害，還親身擊戰鼓，為邊軍將士鼓勵士氣。

何將軍也對太子殿下大大竄改。

然後，又寫信給袁皇後。寫給親孃的信，就不能這麼直接了。說一說和孃舅袁清相處的甚為和諧敦睦之類，兵戈的事一帶而過。

朱昀藉著這一扶之力，勉強站穩了身材。

“末將願率兵出城，和敵軍死戰到底。請大將軍準予。”

眾武將你一言我一語的出主張。

“殿下現在如何樣？”袁清低聲問：“我讓人送殿下回將軍府吧！”

直到現在，朱昀緊繃的神經才鬆弛下來，將胃中吐了個乾清乾淨。

內侍苦勸不動，無法之下，隻得端走了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