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醒悟[第2頁/共3頁]
她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氣,將筆鋒在水跡上沾了一下,快速的謄寫。
想到這裡,便走到書房中,將淨水倒在竹雕梅花筆洗中。在手腕下墊了竹夫人,固執一枝羊毫,沾了竹雕梅花筆洗中的淨水,擺了一個要寫字的姿式。
憑甚麼女人不成以在史乘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憑甚麼男人能夠建功立業,女人卻要躲在家繡花生子?為甚麼不趁著這個好期間做出一番功勞來?
好吧,大師噴我吧……我就是當代六歲孩子的程度啊……
說到了本身的親女人,二十三歲還是不肯嫁人,隻因她尋不到才學能夠婚配本身的郎君。
依依不捨地送走了謝靈,安木便當真的思慮。這個天下在這幾日,向她開啟了一扇多姿多彩的窗戶,令她目不暇接,浮想連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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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了口氣,昂首看了一眼懸浮在空中的電腦,上麵顯現著顏真卿的字體。怔怔的看了好久,腦海中卻閃現出謝靈的音容笑容。
宋朝是一個非常開放的朝代,這裡不但有巨大的蘇軾,另有李清照、朱淑真、吳淑姬、張玉娘如許的女詞人。本身為甚麼不能象她們一樣,象謝道轀一樣,成為汗青中一抹燦豔的光芒呢?
不!我不想要如許的餬口!安木在心中低低的號令。我為甚麼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世人麵前?我為甚麼非要憑藉在彆人的身上,為甚麼非把統統的但願放在大郎身上?
謝靈將本身帶來的一套筆墨紙硯擺在桌上,然後她身邊的女使就開端端著水滴硯墨,比及她下筆以後,安木看到那一行行清秀的飛白不由得差紅了臉。
這幾日,每到進食之時,呂氏老是會來請好幾次,但是書房裡不是熱火朝天的會商,便是在悄悄的寫字。呂氏數次到了書房門口又退了歸去,冷靜的將飯菜再熱一次,直到書房裡的幾人餓得受不住時,纔會將冒著熱氣的飯菜端上來。
她言道,謝家的小姑子個個都是才學兼備之人,隨便哪一個拉出來也比在內裡仕進的父兄強,卻隻能呆在家中任本身的才學被淹冇在深宅大院。如果朝廷答應女子仕進,謝家怕不得出幾個驚才絕豔的女相公。
謝先的這一支由族長安排跟著皇室渡江,幾百年後出了一名赫赫馳名的大臣,乃是明嘉靖朝‘餘姚三閣老’中的謝遷。
直到金兵入中原,國破家亡之時!謝家的族長為製止冊本落入韃子手中,一把大火將自家的書樓撲滅,吟詩一首後縱身跳入,他身後的子侄號哭悲哀,踏著族長的足跡衝進了火海當中……
“秋居穎水淵,柿葉醉空舷。那邊風景好,此夕月最涼。飄忽山枕客,興寄酒中仙。千古一輪月,照伊雙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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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認當真真的在紙上謄寫了一遍,最後寫了詩名《秋月,贈謝家姊姊》。
後代戲曲作家田漢在《關漢卿》第三場中曾言道,“晚生是白璧黃金都不羨,隻要謝家堂上燕。”
時下宋人喜好顏真卿,非論是從天子到士人都愛這個字體,顏真卿的飛白體暢快純厚,豐潤飽滿,似流星劃過蒼穹,又如快艇急馳水麵,或若女子秀髮隨風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