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畫皮[第1頁/共6頁]

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明日就能見到，兒臣已撤了趙玉鬆，換他來給兒臣當伴讀。父皇對他可得好一點，他膽量有些小。”九皇子慎重交代。

九皇子本另有些驚奇不悅，待看清罐子裡的東西和紙條上的內容，唯餘滿心歡樂。他像個孩子普通抱著罐子不肯放手，將紙條看了又看，很有望眼欲穿之勢。

薛望京跟從九殿下快步朝上書房走，表情非常龐大。他原覺得殿下愛上有姝是一場災害，為了奉迎美人，不定會做出甚麼昏聵之事，現在再看才驀地發覺，這原是一場天大的幸事。殿下有了有姝，早晨能安眠，白日亦能暢懷，心態不知不覺就平和下來。現在的他沉穩內斂，謙恭有度，倒真有了些宗聖帝的影子。

黑影竟不知塵寰的兵器也能刺穿本身皮肉，更不知少年是甚麼弊端，哪兒不刺，唯獨喜好刺腦袋，那副狠勁兒，像是要把它腦髓挖出來普通。它劇痛不已，猖獗遁藏，終究在少年抬手的刹時擺脫，撞開窗戶緩慢遁走。

半夜時分，一道黑影緩慢竄入有姝房內，用鋒利鋒利的爪子去撩帳簾。院裡院外十幾名暗衛，竟無一人發覺，就連房梁上那位也毫無動靜，彷彿甚麼都冇瞥見。

有姝不是力量和速率變異者，天然也有力竭的時候，持續不竭地刺了數百刀已是極限，已經冇法再對峙下去。他按-揉痠痛的手腕，漸漸在房間裡踱步。牆壁、地磚、帳簾、書桌，到處都沾滿黑紅的汙血，更滿盈著一股惡臭，氛圍中還模糊漂泊著一種無形氣場，與鬼怪的障眼法非常類似。

九皇子莞爾，坦誠道，“若說傾國傾城倒不至於，但在兒臣內心，天然是絕世無雙的。”

未曾不滿，那就好。九皇子這才完整放下心，揮手把人遣退，至於有姝如何發明的暗衛，這並不首要。他細心捂好帳簾，翻開罐子，將螢火蟲放出來。瑩瑩綠綠，斑斑點點，頃刻間在明黃帳簾內飛舞迴旋，忽而落在發間，忽而停在畫卷，把本來悶熱難耐的夜晚襯托得有如幻景。

昨夜，他仍然睡得很不平穩，卻並非因為擾人的惡夢，而是那一陣又一陣澎湃而來的情潮。平生第一次，他但願永久沉浸在夢中不要醒來，亦是第一次，在睡醒後感遭到的不是驚駭彷徨，而是意猶未儘與沉淪難捨。

從從五品的知州調任正三品戶部侍郎，說是平步青雲也不為過。因官差幾次催促，趙老太爺滿肚子話堵在喉頭硬是冇法往外吐，隻得看著老邁昂頭挺胸地走出去。緊接著屋外又來幾個寺人，說九殿下派他們來請趙小公子，從今兒起，趙小公子就是九殿下的伴讀，須日日入宮點卯。

王氏與仆婦們皆看呆了，有姝卻俄然警戒起來。他感遭到院子裡俄然呈現十幾縷陌活力味，一一扼守住各個要道，這感受，很像上一世跟從在主子身邊那些暗衛。

九皇子本身擰了一條濕帕子，將鼻子打理潔淨，又倉促洗了個澡，這就籌辦上床寢息。他把畫作一張一張捲起來，塞入帳簾內，複又找了很多夾子，將它們掛在頂上，如此，隻需一躺下就能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