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冰肌玉骨[第3頁/共3頁]

俄然，馬車狠惡地搖擺起來，而章鄴也猛地咳嗽著，再次咳出血。

她手中捧著那簇花，靠在山石前悄悄睡去。

“我……我叫卿淺……”她心中慌亂，答非所問。

“不。你一個女兒家，爹爹不能拿你冒險。”沉吟好久，章守道，“我先帶你找個安然之所。”

墨?h牽著卿淺在這片地盤上行走著，越走越蒼茫，彷彿墮入一場循環的旋渦。

隻看到身上蓋著暖和的大衣，鼻尖處有暗香盈動。

這明朗的聲音驀地響起，似在耳際。

水珠四濺，濺落在山石之上，又濺落在何民氣間！

舉目望去，儘是悲慘與淒愴。

“你！你清楚就是用心的！”她惱羞成怒，從水中走了出來。

“崖邊風景雖好，女人卻也過分玩皮。”

她托腮看著他，笑靨如花：“我都雅麼？”

章守扶著她，俄然朝那山腰飛去。

師叔帶著他們來到一片廢墟。隻見四周斷壁殘垣，土裡彷彿另有血跡斑斕。氛圍中隱有焦味，地下白骨森然。幾隻枯鴉掠過，低吟著那塵封的舊事。

在山腰呆呆地站了半晌，抬眼看到崖邊那一簇清雅的花叢。女兒家心性爛漫，她這才微微展顏，俄然躍身朝那花簇飛去。

他呆了一下，看著水珠順著她的髮梢落下，滑過臉頰，又滑落唇角，滑過冰肌玉骨，滑出一片瀲灩。

她恭敬地喚了聲：“爹爹，哥哥。”

兩人在岸上站定，他鬆開她，伸開手，淺笑：“女人想要，直說就是，何必冒險？”

“卿淺！聽話！父兄絕對會滿身而退，倒是你若留在身邊，反而會管束我們！”

他冇有說話，轉過身朝雲霧深處走去。

他是何時呈現此處，而現在她又身在那邊，她陷身迷離，彷彿夢中。

她有些悵惘地說：“倘若能夠，我多想永久留在這裡陪你，再也不管那些世俗紛爭。”

她倉猝朝他跑去，坐在了他的身邊。

他將手中的麵具遞給她：“你的。”

不管卿淺如何執意要留，章守到底是將她帶離馬車，叮嚀章鄴在此等待萬事謹慎。正要分開，章鄴叫住她，將一個胡蝶麵具戴在她的臉上，淺笑和順：“這是我為你做的，願你永久如蝶安閒。不要讓彆人瞥見你，好好庇護本身。”

“女人……好了麼……”

他們走過的處所，春花漸次盛放，行人倉促趕路，四周充滿朝氣與絕望。

誰曉得，竟然越走越深，如何都走不出去。

“不必。隻是女人切勿亂闖。”

“曉得了！”她獵奇地看著他懷中的竹笛，“方纔就是它吹奏的麼？真好聽！”

她一夜不捨閤眼，隻是那麼呆呆地看著他的側臉，連睡覺都是那麼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