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塵埃落定[第1頁/共4頁]

安在青眉頭緊皺，沉默不語。

他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男人，空有一張姣美的臉麵和崇高的身份，城府不深，手腕不狠，心誌不堅。

當年她用儘手腕都冇找到這個奸刁的村婦，路嫣然是從那裡找到的？！

這些昔日裡仗著侯夫人之勢肆意逼迫其他仆婢的二道主子，此時卻連一聲也不敢吭地跪在了堂下，世人眼中又是鄙夷又是痛快。

鳳雲寧瞪大了通紅的眼睛，連掙紮呼痛也忘了，隻是定定地看著安在青。

安在青麵前閃過一張略顯淺顯的外向的臉，心頭湧起一陣煩躁。

鳳雲寧咬緊牙關：“路氏，你覺得你假造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便能夠將我踩到腳下？可我還是你的主母，你不過是個妾侍！”

鳳雲寧冷冷地環顧著堂內世人，大聲道：“邱嬤嬤，我與李貴妃有約，每過三日必然要進宮一次，陪她說說話的。”李貴妃彷彿喜好從她的嘴裡聽到鳳照鈺的故事，是以這商定並不假。

安天羽若不是侯爺的孩子，這大少爺天然無從稱起。

安在青烏青著臉在堂上站了半晌，一名管家有些遊移地踏了出去，謹慎稟道：“侯爺，這……大……天羽少爺，該如何辦？”

有鳳雲寧與鳳雲飛的來往手劄，雖未提及換子之事，卻讓鳳雲飛配製催產的湯藥備用。有當年在阿誰藏著妊婦的莊子周邊居住的村民關於阿誰莊子上零零總總的論述，有當年為她接生的穩婆所述的究竟――她生的是個女兒，底子不是兒子。

她說到這裡，鳳雲寧已經明白過來這婦人是誰，豔紅的指甲狠狠地戳進了掌心。

他視野移向鳳雲寧，鳳雲寧眼眶中盈滿淚水，如同當年那樣地看著他。

他就是被這類無知粗鄙的女人矇蔽了雙眼十幾年？！

婦人上前一一辨認，最後指著一小我道：“當年民婦見過的嬤嬤有好幾個，現在隻要這一名還在，其他的都不在了。”

“你閉嘴！”一道怒喝驀地打斷她，鳳雲寧駭得一抖，看向那紅著雙眼瞪著她的安在青。

“大娘起來發言吧。”路嫣然帶著一絲安撫隧道，表示丫環將她扶起。

守在門外的幾名小廝忙跑了出去，押著鳳雲寧就往堂外走。

路嫣然看了安在青一眼，問那婦人：“你可記得當年你住的莊子，是哪戶人家的莊子？”

“是，是，民婦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婦人描述粗鄙寒微，卻又不似普通農婦那樣無知懵懂。她站在這雕梁畫棟的高大廳堂中心，嚴峻得止不住兩股戰戰，卻也還算清楚地報告了一件陳年舊事。

他不說話，不是因為他深沉難測，而是因為他還在躊躇。鳳雲寧心底升起一絲幸運。

路嫣然道：“鳳雲寧，你曉得我最看不起你哪一點麼？你操縱天羽奪得侯夫人之位，卻對他冇有涓滴心疼歉疚之心，聽任他被人欺辱驕易。即便如此，天羽仍然對你非常孝敬，可你呢，卻恨不得將他趕得遠遠的，連多看一眼都不肯意。若不是你如許變態的行動，我也不會思疑到，天羽或許底子不是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