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第1頁/共4頁]

懷真不由細心看著，卻見這婦人年紀中等，麵貌也不算超卓，隻是淺顯淺顯罷了，身著一襲青色棉布衣裙，提了水後，便起家拾級而上，又回到那門內去了。

懷真氣怔，浣溪卻走到跟前兒將她扶住，溫聲道：“姐姐還是不必如此起火，如果對腹中孩子有個甚麼不好，這份大禮，可比我送給唐毅的要更讓他肝腸寸斷很多呢……”

懷真道：“我不懂。你……你卻想如何？”

懷真抬頭看著，見樹枝將天空掩蔽起來，底下是船跟水，昂首是樹跟天涯，感受甚是非常，隻是望著枝椏間閃閃動爍，未幾時便有些頭暈。

山陰遠洋，多水，雖是夏季，卻並不覺如何肅殺，仍透出幾分潮濕氤氳氣象，清溪泛波，襯著那般黑瓦白牆，彷彿水墨畫軸，高雅幽遠。

浣溪後退一步，卻又盯著懷真道：“姐姐還是保重些兒罷，你可曉得前些日子唐毅如何不顧統統

俄然又想到阿劍曾說：山陰鄰近浙海。

這會兒因是淩晨，河上霧濛濛的，青石板路上偶爾有幾個夙起之人走動，忽地見一家門扇翻開，竟是個民婦走出來，來到河邊，俯身打水。

忽又嘲笑：“據我所知，都城當中並冇有甚麼要緊的公事，先前連平靖夫人仙逝他都未曾回京，這一次倒是不知為了甚麼。”

浣溪行了禮，便自來熟似的進了廳內，懷真不敢置信，徐行挪進廳中，望著浣溪背影，問道：“你、你這是何意？你不是在鎮撫司麼？”

浣溪笑道：“這個倒是真的，不過當時還冇全都同你說真相，實在真正的應蕊早就死了，先前在王府內阿誰，倒是易容過了的細作，隻不過她畢竟無用，很快給鎮撫使思疑上……淩景深命我疇昔查明端倪，我的確是查到了她暗中跟倭國人聯絡……可我卻不像是淩景深所想的一樣，還是如先前普通對他們斷念塌地的罷了。”

阿劍看她低眉垂首，帽兜兀自壓在額前，更加顯得臉兒巴掌般，小的不幸，貳心底一歎，便伸脫手去，將帽子微微地給她往上撩了撩。

懷真一驚：“你叫誰少主？”

懷真隻看了一會兒，因有苦衷，便又垂首，退回船艙內，冷靜靜坐。

阿劍麵無神采，隻叮嚀說：“好生服侍。”回身自去。

不知為何，自從有了身孕後，她愈發喜好這些香氣，不似是先前有小瑾兒的時候，心頭老是慌得很，也是半點兒香料也沾不得，不然便更加不適。

懷真聽到她被唐毅一箭穿心，如聞天書，渾身也微微有些顫栗，後退兩步，緩緩地在榻上坐了。

浣溪握拳嘲笑：“你如何不懂？我想抨擊！我想為胭脂抨擊淩景深，也想為了我本身抨擊唐毅！憑甚麼……在他眼中我始終如此寒微？既然先前所做的各種都不敷以讓他動容，那麼就做一件令他畢生難忘的……”

懷真一言不發，舉手給他打落。

現在她怔怔看著那金黃的臘梅，忽地想到肅王府內那偌大的梅樹，一時麵前也閃現昔日場景，迷迷離離，隻不知此生，竟另有冇有機遇再歸去看一眼那大梅樹，也不知還能不能再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