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決裂[第3頁/共3頁]

白前肩背筆挺，繃成一條直線，嘴角輕浮，“嗬”的輕笑一聲。

景西也被本身的行動嚇了一跳，斂神壓了壓心中的情感，景西儘量讓聲音安靜下來：“白前，你心中不痛快，大可宣泄出來。”

如果他能下跪的話。

白前點頭，手指將方巾攥的特彆緊：“出了事以後為甚麼不救人？”

右腿膝蓋和左腿殘端上有幾處刀傷，傷口短小，卻極深，像是一刀刺下去便止住了。景西看著白前的腿，血還在向外滲，便忘了殘肢給他帶來的視覺不適。

阿誰部屬進門來清理碎片，景西揮手：“退下！”女人立即急倉促的退了出去，極有眼色的將門關好。

等統統人出去，門也關好。景西放開白前，蹲在他身邊，去掀他腿上的衣服。

景西沉聲道：“隻是幫你上藥，你放鬆些。”

手指不能再緊，靠近極限下，白前俄然揚手掀翻了銅盆。水四濺開然後落地，落在皮膚上幾點，涼的透辟心扉。白前終究如景西所願，宣泄了出來。

“誤事是吧？怪他是吧？你提早說明白他還會不會喝酒！？”白前呼吸有些急喘，持續道，“你要救天舒，用我換他，我冇話說。你讓人劫我提早說一下能如何？”

白前換了塊方巾，浸了冰水替床上的人擦拭掌心。熱度被表層的涼意帶走，但未幾久就又重新冒上來。冇有靜脈滴注，冇有抗生素，冇有高壓氧艙醫治。嚴峻燒傷以後彷彿就隻能等候天意，白前一貫不信奉鬼神，現在卻忍不住想跪下來替床上的人祈福。

景西也是幾日冇睡，眼底的青色閃現著他的怠倦。白前倒還好，隻是坐在這床邊發楞、入迷，他自強行帶走白前以後就冇有停歇，四周馳驅措置事件。可貴有個餘暇，部下來報，他又起家來看白前。

景西感覺這張失魂落魄的臉的確太礙眼，厲聲道：“這等事交給下邊的人做，你何必作賤本身！”

景西的目光終究落在穆悅觀臉上，語句晦澀，一字一句的吐出：“穆悅觀會救返來，穆青澗我也派了人去找。穆家，也毫不會倒。”

景西將藥放在他腿上，沉聲道：“我便提早奉告你我要做何事。明連，桂古明家，不剷平他們，我誓不罷休！”

白前微愣，低頭看到外袍下襬被帶了起來，暴露淡青的中衣。白前抬手欲掩，景西率先一步壓住了他的胳膊，另一隻手拽下他的褲子。

正月十五，月圓之時。穆府慘遭滅門，隻活下來這一個。

很久，白前才垂垂安靜下來，癱軟在床尾，渾身乏力。景西抱著他，讓他靠在懷裡。

白前反覆：“罷休。”

白前將棉衣壓在腿上，死活不肯放手。

白前問道：“真的是來不及麼？”

白前機器的反覆著這個行動，謹慎且輕柔。

“您已經幾天冇閤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