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疑雲（二）[第1頁/共3頁]

她看著緩緩走向宮門的我們，伏地叩首，分外恭謹：“北燕朝錦樂長公主殿下攜駙馬祁延順與眾位皇親國戚恭迎陛下、太後殿下與皇後殿下！”

喬序彷彿想到了甚麼，眉頭鎖成“川”字，輕聲嘀咕：“徐州舞娘？”

“序郎，”我的手指在他掌心停頓一會兒，接著寫道，“這件事情是否真的已無迴旋餘地？”

喬序撫著我的肩膀，溫聲道：“好了，頓時就到錦樂宮了，坐起來吧。”

喬序垂首恭謹：“是，兒臣這就下旨，請岐山王世子與世子嬪前來。”

“陛下萬福金安！兩位殿下萬福金安！”

他順勢握住我的手，微微一笑：“實在你這麼做也無可厚非，朕也不但願死傷無辜，你的仁慈是朕同一天下的光滑劑。”

我將信將疑地看著他，終究在他的安撫下放鬆了神情，再次依入他暖和的度量中。

【1】節選自杜牧《阿房宮賦》

“素素，你是不是有甚麼事情瞞著朕？”

“停——”

糟糕……當時尤倩倩還真的冇有跟我提起她生母的姓名，不過……

可倘若我騙他，那也違背了我的本心，違背了我們要做嫡親伉儷的誓詞。

“身子不適？”太後雙手交疊，悄悄轉動著護甲，“請過太醫了麼？太醫如何說？”

他的聲音格外和順，冇有涓滴指責之意。我的心口彷彿揣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小鹿，突突跳個不斷。如何辦？我究竟應當如何辦？

我點點頭，迷惑地望著他，難不成這個身份非同平常嗎？還冇等我想明白這究竟如何回事，喬序敏捷規複了平常淡定的神采，悄悄扯起嘴角，道：“朕曉得了，朕會查清楚誰是她的生母，然後對她從輕發落，畢竟尤婕妤的父親具有那麼多妾室，朕不能等閒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糟糕！我寫錯字了！真是悔之悔之！

為此，四哥身為言官之首，理所當然上奏進言，事情的成果也不過是先帝下了一封罪己詔，僅此罷了！

錦樂公主是先帝與太後唯一的嫡出公主，天然從小寵嬖有加，這錦樂宮恰是先帝賜給女兒的嫁奩，命工匠統統仿造錦宮城儀製，修建得都麗堂皇，當年為了籌辦公主出嫁的事情，還拆掉了朱雀大街一半的民房，僅僅為了讓公主的婚車順利通過！

我把眉心一低，將手指輕巧地從他掌心抽出，享用著相互無聲的幸運。我的心雖有所沉痛，但在家國大義與浩大無邊的愛情麵前，很快就淡化了。我闔眸深吸一口氣，心想隻要尤倩倩能安然生下孩子，我也不算虧欠她甚麼。

“昭婕妤、穆婕妤到——”

芙蕖與蓉兒為我和喬序悄悄翻開車簾，我的麵前馬上呈現泱泱浩大的宮殿群，“錦樂宮”三個赤金紅底大字在明麗的陽光下閃動著刺眼的光芒，那盤曲蜿蜒的迴廊，參不對落的矮牆，真真應了那句“一日以內，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1）。如此氣勢澎湃，完整不像一名淺顯公主的宮殿，而更像天子的行宮。

他看著我，輕“嗯”一聲。

“北燕朝陛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