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改變自己[第2頁/共3頁]

白輕候又問道：二弟，你歎甚麼？

固然體內的真氣已經被臨時鎮住，已經冇有剛纔那種鑽心扯破的疼痛感了，但是，卻癢了起來，如同數千數萬隻螞蟻正在身上爬來爬去普通。

是的，他們走不出那座破廟，而我們也走不出這個兩望煙水裡，他們是親兄弟，而我們也是親兄弟，莫非這真的是報應嗎？

白輕衣儘力地掙紮了一下，但是，滿身的穴道已經被封，底子就冇法轉動。

白輕候冇有說話。

哥哥，在聽到你的那些話以後，我彷彿也俄然想通了，我俄然感覺，實在，死也並冇有設想中的那麼可駭。

實在，在顛末剛纔和你的那番交換以後，我已經將統統的事情想通了，感覺死，實在並冇有設想中的那麼可駭。

他也不曉得俄然從那裡湧出來的力量，一下子就將已經冇法轉動的白輕衣舉了起來，然後平放在一塊平整的岩石上麵。

白輕候笑了笑，道：二弟，你歎甚麼？

想撓卻撓不了，不撓的話，又癢的實在難受，便吃緊地喘了口氣，看了看白輕候，苦笑了一下，道：

白輕候一臉的悲慼，沉聲道：二弟，我曉得，你之以是要說這些話，實在，隻不過是想安撫我不讓我慚愧罷了。

花也好，蟲也好，鳥也好，人也好，乃至連天上那些看似長明的星鬥也一樣，終究都免不了一死。

白輕候的神采安靜得有些嚇人，一雙枯瘦的手在白輕衣的臉上悄悄的**著，就像是鄙吝鬼在**著人間最貴重的寶貝，道：

何況，現在的統統都已經本相明白了，那麼，我在擲金山莊的後園裡這二十年的隱姓埋名的餬口也算是冇有白搭，

白輕衣先是一愣，繼而像是已經明白了甚麼似的，看著白輕侯大聲道：哥哥，你這是要乾甚麼？

但是，現在，比及身材的機能漸漸地規複知覺以後，那些鑽心的疼痛感便如澎湃的潮流簇擁而來。

白輕衣本來一向都在忍耐著筋脈儘斷所帶來的激烈的痛苦，剛纔，滿身的筋骨還冇有從那種沉重的麻痹感中緩過來，以是，還不感覺太難受。

他的眼睛固然已經冇有了，可行動卻自如如常，就像是黑夜中的蝙蝠，冇有涓滴生硬笨拙的模樣，道：

白輕候微淺笑了一下，然後，枯枝般的手指在身上上來回劃動著，彷彿是在是在寫著同一個字，死。

白輕衣又是一陣狠惡的咳嗽，然後，脖子俄然一哽，驀地噴出一大口淤血來，不斷地喘著粗氣，苦笑著道：

說到這裡，他的呼吸變得更加短促了，就像是在忍耐著極大的痛苦，然後，緩了緩情感，接著道：

在說到“死”字的時候，白輕衣的臉上彷彿並冇有閃現出特彆的絕望和哀思，乃至另有種說不出的擺脫之感，淡淡隧道：

而這個時候，白輕衣的臉上已經冇有當初的那番煩躁了。

他隻是悄悄地咬了咬嘴唇，腦筋裡彷彿正在做出一個這平生當中最大的決定，然後，像是已經下定決計似的，俄然脫手，將白輕衣滿身的穴道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