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眉莨[第1頁/共3頁]

二老爺同太太住魁榮堂的正房，隔一個小花圃水池，過一個圓拱門便是偏院，柳姨娘帶著令涵便住在此。

“你哪有不好，我也並非悲傷，我是歡暢！”

柳姨娘生的美，脾氣荏弱，二老爺多年來除了正妻周氏，就是柳姨娘一個侍妾，外加一個通房的丫頭，周氏為人嚴厲，平時柳姨娘過的不免緊急。

“蔣哥哥，你如何不與我打號召啊？”令彤在中間傻傻的問，鳳雛不語，隻攜過她的小手。

“你叫我來看甚麼？”令涵一身嫩黃色衫子，人淡如菊。

“她去她的，我天然是不肯去的……”

“這是甚麼鳥？”令涵喃喃的問

鳳雛將竹哨放在她手裡，“這眉莨就送與你了！”

“它叫眉莨，尾長似鳳，飛起來似煙似霧似散花似妖魅！”

好輕易盼得放學了，學子們散去，令彤跑到書院後門的屏風，伸頭一看，令涵正有點不安閒的站在那邊。

“這是甚麼鳥？莫非是鳳凰嗎？”

北府、西府和東府由花圃假山樹林連接，中間僅隔水波弧形的黛瓦粉牆，雖設了角門，普通來講卻也不大上鎖，是以上來去還算便當。

“滴滴？這是那音澗的名字？”

“那有甚麼不成以啊……”令彤笑語盈盈。

“那，你贈一隻音澗鳥給我可好？”蔣鳳雛輕聲問，怕嚇著她似的。

郭府大老爺郭祥楷，任直隸承宣佈政使司，長駐保定府，唯年節祭典才至家中，府中正堂掛“紫熙堂”，人都風俗稱“北府”，實則占有東北方；因大爺不在京中，郭府財產都由二老爺打理，二老爺郭祥理，娶得是將門之女周氏豔茹，正廳掛“魁榮堂”被稱作“西府”，位置在北府西南麵同三爺府齊平；三老爺郭祥康，乃督察院右副督禦史，官至從三品，京中為官正廳掛“廉孝堂”稱作“東府”；

“哎，它飛走了，蔣哥哥，它飛走了！”

“音澗如何能與眉莨比擬？”令涵低下頭，睫毛垂下，被落日投了羽毛般的一個弧影在臉頰上，我見猶憐……

“隻是，滴滴的鳥食還得我來籌辦，到時候叫彤mm帶給你吧！”

這一日剛放學，令彤清算好書篋跟著燕子正要回府，聽到有人在身後喚她。

“做獲得……”

她一人悄悄來到正廳的小花圃，人小且天氣已黑，冇人瞥見她，正要過圓拱門時，聽到有人在發言，她悄悄一看，倒是二太太和令芬在涼亭裡搖扇乘涼，隻好躲在圓拱門後的樹叢裡不出聲。

“公然好美……”

“它隻在日出和夕照時翱翔，光暗了，它便回林子裡去了！”

蔣鳳雛淡然一笑，低頭看著令彤，略頓了頓說道。

“眼命令儀就要入宮，女兒可有甚麼籌算？”二太太說道，聲音不大，勉強可聞聲。

“彤mm你隨我來……”他帶著令彤登上東閣堂的閣樓，書院就設在一樓，常日裡學子們不大上樓去。

“哦，它飛舞的模樣比跳舞的仙女還都雅呢！”

蔣鳳雛深深看她一眼，拿起一個小竹哨吹了悠長一聲，一隻藍色長尾的大鳥自竹林間飛來，搖擺扭轉高低翩飛，隻看得令涵杏眼圓睜，忘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