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道高一尺[第1頁/共2頁]

“無關嗎？”殷稷收斂了方纔的漫不經心，眼底突然迸射出寒光，“當年船在湖裡尚且能被冰撞毀，那龍船呢？”

竇藺沉吟著開口，倒是一張嘴就讓殷稷笑了。

蕭敕忍不住吞了下口水：“皇上你可想清楚了，如果我們全都出事了，你如何和世家交代？如何和你家人交代？”

“爾即是朕而言，不過蛀蟲，早該殺之。”

殷稷神情淡下去，眉眼間滿是對性命的淡然。

但那是曾經，現在一個都冇有，他孤家寡人，不需求和任何人交代。

“朕雖冇有發下甚麼做明君的弘願，可打從即位起便一向在為民謀福，朕就算殺了再多的無辜的人，和天下百姓有何乾係？他們要記得的是朕自你們世家手裡虎口奪食，才讓他們免於凍餓而死，朕既未曾對不起他們，他們又哪來的資格指導朕？”

殷稷悄悄抬了下下巴，緩緩坐回床榻上，“那就交出你們的誠意吧。”

目睹逼迫不成，竇藺態度柔嫩下來，“臣當年也曾傳聞過皇上和她的舊事……”

三人齊齊僵住，天子想殺他們不希奇，先皇當初也想殺他們，可先皇不敢，他怕天下大亂，也怕殺不了他們。

“皇上，這些舊事與眼下無關。”

兩邊的臉撕得如此完整，是他冇有想到的，想起以往這些世家橫行霸道的模樣，他的心不受節製地提了起來。

但民氣這類事，向來不是非黑即白，殷稷遲早會明白，但眼下他們一句話不慎，就再也冇有證明的機遇了。

殷稷輕咳一聲，靠在床頭歇息，語氣固然非常安靜，卻聽得蔡添喜心驚肉跳。

殷稷撐著床榻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三人，神情淩厲得讓人不敢直視。

王沿和蕭敕都冇有開口，算是默許了竇藺的挑選，他們不曉得竇藺打的甚麼主張，但這類時候也隻能這麼做。

“去吧。”

“若你們持續這般不知好歹，朕也彆無挑選。”

殷稷微微一頓，如果是旁人說這話他不會多想，但是蕭敕說出口的就多了層彆的意義，家裡人……他的家人隻要一個。

就在蔡添喜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殷稷卻俄然輕哂出聲：“我們頓時就要到彭城了，過了彭城就是青州。”

殷稷垂眼看著幾人，固然是傷重未愈的病弱之人，此時卻毫不落下風，眼底破釜沉舟似的斷交更是看得民氣驚肉跳。

三人神采刹時變了，王沿忍不住上前：“皇上是甚麼意義？”

殷稷並未理睬他話裡的警告，目光掠過窗戶看向外頭蒼茫的雪色。

殷稷私心再重也未曾對不起過百姓。

“請皇上容我等歸去取。”

“眾卿說呢？”

他給兩人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後含笑開口：“皇上畢竟是天子，您既然不肯退，就隻好我們退了，畢竟誰會自選死路呢？”

“那是朕的事。”

“皇上為一己之私坑害這麼多無辜之人，你想過天下人會如何看你嗎？”

可現在，這個機遇就擺在殷稷麵前，冇有脫手隻是因為明智還占上風，一旦他被逼急了，完整能夠不管不顧。

蕭敕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你莫非還想殺了我們統統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