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殷稷保重[第1頁/共2頁]

馬車很快動了起來，明顯甚麼都看不見，謝蘊還是不自發從車窗裡探出了頭，她遠遠朝竇安康擺了擺手，內心說的倒是永訣兩個字。

殷稷低笑一聲，緩緩抬手，舉著酒壺遙遙看向夜空，聲音透著無儘的諷刺和悲慘：“宋夫人，新春安康！”

故而直到謝蘊被送出了二宮門，上了一輛早就候在那邊的馬車，宮內仍舊風平浪靜。

他順手拎起竇安康桌子上冇動過的酒壺，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朕就看看，她能做到甚麼境地。”

“娘……”

他看了一眼殷稷，瞧見了他眼底較著的青影，躊躇半晌還是冇有言語。

薛京曉得這句話不成信，可殷稷既然說了，他也隻能假裝信了，他躬身一禮正籌辦退下去，卻俄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剛纔進宮時遇見長年殿遣了馬車出宮。

殷稷歎了一聲，“他們要朕當眾失態，還要教唆朕和太後的乾係，最好的機遇就是明天朝拜了吧……”

殷稷也舉起酒杯，遙祝世人：“諸位同喜。”

對方腳步一頓，緊接著冷酷又嚴肅的聲聲響起：“看來天子是醉了。”

她很清楚，本身大抵率是回不來了。

殷稷搖了下頭：“不焦急，朕本日興趣好，還想再喝兩杯。”

是太後。

“姐姐，宮外會有我的奶哥哥策應，他是我的親信，你大可托他……一起保重。”

走水冇能打攪年宴的興趣，混亂的隻是宮內四周巡查的禁軍。

薛京見他不想多言也不想打攪，可夜色已經很深了，明日另有一場硬仗要打。

殷稷突然回神，腦仁鋒利地疼了起來，他抬手錘了兩下，強撐著椅子站了起來：“是有些醉了，驚擾了太後，還請太後勿怪。”

“這個你拿著，如果我冇能返來，你替我還給殷稷。”

世人紛繁伴隨，這酒喝完家宴便到了序幕，太後先以身材乏累為由回了長信宮，殷稷便順勢斥逐了世人。

太後冇再言語，隻目送殷稷越走越遠，直到那肥胖的身影消逝在漫天熱烈的炊火裡，她才收回目光，將落在地上的扳指撿了起來，卻又遲遲冇分開。

似是嫌壺嘴倒酒太慢，他丟開了壺蓋，抬頭狠狠灌了一口：“歸去吧，放你一日假，去陪陪蔡添喜吧。”

而這座皇城的仆人，此時仍舊身處熱烈當中。

殷稷這纔回神似地喝了那杯酒，隨即一扔酒杯，拎著酒壺往窗前走去：“這時候進宮，看來是得了動靜了。”

薛京低下頭：“皇上聖明，暗吏送來的動靜恰是如此，明日夫人會伴同蕭二夫人一同入宮。”

薛京忍不住開口：“皇上，不如臣用點手腕，讓夫人不能進宮。”

他抬頭，一飲而儘。

歌舞聲隔側重重宮牆傳了過來，謝蘊被兩個宮人緊緊攙扶著胳膊，混在一眾長年殿宮人中，低頭出了幽微殿。

“瞥見這東西，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太難堪你。”

王惜奴和蕭寶寶似是想留下來的，但殷稷態度果斷，兩人隻得退下。

薛京神情有些晦澀，似是不曉得該如何開口，殷稷低笑一聲，將本就開著的窗戶開得更大了一些，淩冽的夜風稠濁著炊火氣自視窗吼怒而入，刹時吹亂了他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