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玲瓏心[第1頁/共4頁]

她強笑道：“這，長公主那麼個金朱紫兒，要想吃這羊眼包子，儘管叮嚀臣妾，臣妾明兒一早就去司膳司做一碟包子送去，公主何需求甚麼方劑呢？難不成還想親身下廚？”

左不過就那檔子事，他乾脆定了個日子，月朔十五去皇後那兒，初八是佟貴妃……以此類推。

那排骨根根均勻，足有手掌是非，光彩濃烈的汁水淋在上麵，蓋子一翻開就香氣四溢。

玉姑姑和管事的客氣幾句，領著人往外走。

三月初的都城春意漸濃，日暖風輕，集市上的人呼喊聲不竭，熱熱烈鬨纔有春日的模樣。路過胭脂鋪子，昭陽探頭探腦往裡瞧，還冇看夠呢，古玩鋪子又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將快意從昭陽那邊記下的話重新到尾複述一遍，包含這汁水是如何調成的，她都說得頭頭是道。

得，她算是看出來了，繁華病！

天子都這麼說了，佟貴妃能說甚麼？

眼下這麼驀地鬆開緊皺的眉頭，染上絲絲笑意，廳中的燈火都彷彿亮堂很多。

可貴出趟宮，玉姑姑也不急著往回趕，仍與昭陽不緊不慢地沿著八寶街走。

他的神情倒是像極了顧家人，但眉眼卻像是刻著太後的模型來的。隻那遠山眉總因政事微蹙著，唇是三月杏花，灩灩然泛著光彩，卻又老是繃得緊緊的，彷彿如許纔有帝王的殺伐定奪。

“回主子爺，今兒初八了，正該去甘泉宮。”

玉姑姑從後廳出來時，昭陽正坐在前廳嗑瓜子兒，纖細瑩潤的指尖緩慢地從白瓷盤裡撚出一顆，嘴皮兒一翻，舌尖一頂，指間就隻剩下瓜子殼兒了。

公子哥掂了掂那茶罐子，眼波流轉，笑意漸濃：“這還是頭一回被騙呢，權當費錢買個經驗吧。”

德安掌燈隨輦至甘泉宮時，佟貴妃已在大門外候著了。

“這，這不是假的嗎？”她有些回不過神來，“我不都表示你了，那小販滿嘴胡說八道，以次充好，這那裡是甚麼雲穀寺的毛峰啊！”

當明天子輕女色，後宮上高低下不過十三人。皇後是跟著他從太子之位一起來的，下有佟貴妃，舒嬪等大小妃嬪。

羊，羊眼包子？

她神采微微一滯，又含笑跟了上去。

他一個月統共也臨幸不到十次，連雨露均沾都做不到。

真是懶得聽她鬼扯一氣，這丫頭夙來這嘴上冇瓢，忒能瞎掰。

她隻能最後找根佛腳抱抱：“那，不如轉頭臣妾把方劑親身交給長公主，有甚麼做包子過程中該重視的，臣妾也好提點提點？何必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的呢，您說是吧？”

“曉得了。”他也不翻牌子，擺佈一句話的工夫，那敬事房的也就自發捧著托盤恭恭敬敬退下了。

“主子還未用膳吧，今兒臣妾做了道無錫排骨，饞得快意光聞著都流哈喇子呢。”她引著天子往花廳走。

敬事房的人捧著綠頭牌出去時，天子正在批摺子。

昭陽低著頭跟在她身後倉促拜彆，頭也冇回。

見天子下了輦，她聘聘婷婷迎了過來，一身素青刻絲泥金銀快意雲紋緞裙，隨雲髻上插著支紅珊瑚番蓮花釵，彆無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