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餘生有愛[第1頁/共2頁]

他持續說，“喬喬，對不起，這輩子欠你的，我下輩子會還你。”

“冇事了，我去了。”

但是餘生抱著我，行入大海邊。

“喬喬，我餘生是個混蛋。你那麼好，我卻瞎了眼……”

好。

餘生很快打斷我，又深吸一口氣，“我甘願你永久都不諒解我，也要你好好活著！”

“喬喬，公司冇了，家冇了，你也不在了……你說，我活著，另有甚麼意義？”

可他說這話，是甚麼意義？

還我？

他仍然是如此霸道，都不肯讓我把話好好說完。

我想了想，俄然說，“等一下。”

我說，“餘生，如果我死了，我諒解你……”

大海多好，身後，我想長眠大海……但我現在，彷彿又冇死。

既然想到了下輩子，為甚麼不這輩子還？

要不然，如何會到這一步？

我點了點頭，疇前是不肯意，便厥後，彷彿，手術室門前，我是籌算真的放下了，諒解他了。

我不能說話，也看不到，就點點頭，是這個意義。

我終究有點急，我聽不下去了。我活著好好的啊，我如何就冇了？我還在，我一向在。

我覺不到疼，也覺不出彆的的意味。

我是甚麼都說對了，但你也甚麼都有。

像一截木頭人，木然的任由冰冷的手術刀，判著我的存亡……

存亡一場，我比誰都要看得透辟。

“喬喬，你看，疇前，你說過的，你都做到了……你說，我會悔怨的，我真的悔怨了。你還說，我是個混蛋，我就是個混蛋，你真是聰明，你甚麼都說對了……可我，也甚麼都冇有了。”

聽他這話，他也是不想活了嗎？

他這一句話，格外的哀涼。

垂垂的，我像是做了一個夢。

嗯，是瞎了眼。

一刹時，我驀地就焦燥起來。

拿甚麼還？

我放開了他，他放開了我。一刹時，內心空空的，像是真的進入了一個暗中的天下中普通，再也……不成能返來了。

他又說，“喬喬，疇前的時候，我做錯了，一向都錯了……你不肯諒解我，我曉得，你一向都不肯諒解我。那是我該死。”

我漸漸綻放了唇，住院這麼多天，第一次主動回握了他的手，給他一個我怕是永久都看不見的笑。

上了手術室，打了麻藥，開顱手術便在我頭部忙活了起來……

餘生握著我的手，一向送我到手術室門口。

“喬喬，最後的最後，你贏了，我輸了……現在，我就算是不想罷休你，也不成能了。”

我想要迴應，但彷彿不能說話。

“不準胡說！”

可我仍然不能說話，隻是被他抱著，抱著……

他接著說，“喬喬，你的慾望，是要永久長眠大海，對不對？”

護士將挪動床停下，餘生上前，再度握了我的手，問我，“喬喬，你說？”

冇有了嗎？

在海邊我常坐的那塊礁石邊上，跟我細細的說，“喬喬，你看，我帶你返來了。”

我還冇想通為甚麼，海水，已經漫了過來。這一刻，我感遭到了海水的鹹，也感遭到了海水的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