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雨洗芭蕉葉上詩[第2頁/共5頁]

蘭簫眼眸微垂，手指悄悄拈起家上人因久立船頭而略微洇濕的髮絲，“宮主雨露未脫，此地氣候溫涼，宮主把穩著涼。”

這才抬眼打量麵前用側麵對著他正攏鬢的女子。全然不似在臨風山莊時的盛裝華服，那是咄咄逼人當中的魅惑天成。現在這一襲素淨的白衣，穿在她的身上，一時生出又平淡如出水之蓮的氣質來。非論哪一種，卻都是人間獨一，再無任何女子能夠企及。

午後，流雲吹煙閣。

“哦？”白輕墨微微挑眉，“蘭教主的愛好，本宮倒是想曉得呢。”

“洞庭碧螺春。”一股熱流暖暖流入喉間，白輕墨細細地品了品，道，“飲其味，頭酌色淡、暗香、鮮雅；二酌翠綠、芳香、味醇；三酌碧清、香鬱、回甘，鮮爽生津，暗香幽雅。確是好茶。”

待看清麵前的景象，饒是定力沉穩如沉月宮主，麵上也不由得掠過一絲青氣，緊接著是毫不粉飾的諷刺：“這明白日的，也行這等入夜來遊絲軟係飄春榭的雅事，教主真是好興趣。”

“宮主這是……等不及了麼。”

蘭簫緩緩舉起茶杯：“屆時，本座定當作陪。”

……終究切入正題了。

“此事簫略有耳聞。不知宮主喪失了甚麼寶貝？”

艙內的氛圍緩緩固結，有半晌的死寂，隻餘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淩昭雲眼皮子一抖，不再言語。

他說的，她心知肚明；

一時候，艙外人隻聽得一聲巨響，固然驚奇，卻無一人敢進入艙內一探究竟。

外間，隻見一紅衫女子端坐於桌邊，懷裡擺著一把琵琶，見了白輕墨，靈巧地含笑著點頭，行了個禮，道：“公子在裡間。”

飛仙之姿，引得橋上一陣驚呼。

墨發舞動，半遮眉眼，唇上嫣紅的色彩彷彿也淡了幾分，不帶一絲豪情，卻異化著些許的感喟。

白輕墨接過茶盞，將其放至鼻下，悄悄嗅著，然後啜了一口。

“宮主聰慧過人，簫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宮主的眼睛。”微微一笑，蘭簫彈了彈無塵的袖口，道，“也正因為宮主理事不凡，手腕無雙，深謀遠慮為人間俊彥，簫便更但願能夠具有如宮主這般的知音。”

“依本宮看，是教主忍不住了吧。”

統統迴歸沉寂，兩人的眸色安寧下來，有著淡淡的令人難以捉摸的笑意，卻幽深難懂。

白輕墨不睬會身後的淩昭雲會是甚麼神采，一字一句，吐字非常清楚：

而此時的船艙內。

“這倒是本宮的錯誤了。”白輕墨微微眯起眼，如花的笑容逐步轉冷，身子猛地前傾，“那你就嚐嚐！”

回身揚袖，頓時灑出漫天冥紙，隨風飛舞，輕風裡，就連女子身上的白衣，也如同那冥紙普通慘白了。

錦榻上，碧落教主鄙人，不睬會胸前看似有害的瑩白指尖，笑得一派溫潤。

雙足點落在船頭，船底泛動出波紋一圈圈盪開去。

一揮水袖，掀簾而入。

悄悄撫上心口，“冇有了心，任人如何，也是碰不得的呀……”

似嘲非嘲，二人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