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夕花朝[第1頁/共3頁]

淑秋去前院安排完秋生的住處便回了芳華園，返來以後坐在院裡悶悶不樂，若華見了問道：“你這是如何了？難不成跟槿秀一樣讓秋雲他弟弟把魂勾去了？”

若華思考半晌，應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出自《品德經》。意義是善行最高境地，當如水的品性普通，津潤萬物而不爭名利。”

秋雲點了點頭：“住在府裡不做事，總會招閒言的，讓他疇昔也好。”

竟是為了這事？若華回道：“我是瞧他倆無依無靠的，想著收留幾日也無妨。”

“是秋生的主張？”

沈老爺不置可否，從書架旁的箱子裡撿了兩本書，讓若華歸去讀。

這時秋雲在屋外輕聲叫道：“蜜斯？蜜斯？”

若華將房門翻開：“何事？”

沈府廚房鄰著前院，到後院取柴多有不便，因而又在前院搭了個房堆柴。後院的柴房也就荒了出來，隻偶爾放放雜物。

“若華也快及笄了，你個做母親的也該操操心了。冇事就教教她如何管家，東城的鋪子也讓她上上手。免得嫁出去受了委曲，還不知如何應對。”

沈老爺不甚對勁：“這都是書麵語，可有你本身的觀點？”

夜裡，沈老爺與沈夫人還未歇下......

淑秋噘著嘴，一臉不悅：“蜜斯這些日子跟換了小我似的，本日在般若寺跟徐家蜜斯說話把我聽的稀裡胡塗的，現在又收留秋雲的弟弟。疇前做甚麼總會與我說，現在倒好...都把我當局外人了。”

若華應了聲“嗯”，又瞧了瞧淑秋。見她還在生悶氣，若華便清算衣衿，去了書房。

見若華到了身邊，沈老爺指著桌案上那張宣紙，問道：“你來講說，這四字何解？”

秋雲聞聲怯怯的點頭。

秋生被恒陽書院這四個字驚住。恒陽書院的大名國落第子無人不知，當朝相國裴大人便是出自恒陽。

天垂垂暗了下來，淑秋的五官被夜色矇住，隻一雙眸子閃著光。

若華這番談吐出乎沈老爺料想：“為父怎的不知你對梵學有了研討？”

事情因著收留秋生一事突生變動，讓若華有些擔憂。

原是為了這個：“你怎的成局外人了？哪次你不在場？清楚就是你腦筋笨，偏怪我不與你說。”

見若華站在後院的老槐樹下，秋生望而卻步。這讓他想起《洛神賦》中一句“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

若華笑了笑：“華兒感覺，這與佛家思惟近似。相傳佛祖見一鷹鷲臨將餓死,基於悲天憫人的慈心,逐自割肉餵食之,以儲存其性命。佛門以普渡眾生為己任，不但是鷹，更是萬物。與道家利萬物而不爭，有著異曲同工之處。大抵推許的就是，抱以善心、常助彆人之美德。？”

見若華出去沈老爺放動手中的筆：“華兒，你過來。”

秋雲聽蜜斯俄然問起秋生的去處，不由鎮靜起來。故鄉的孃舅不肯再收留秋生，此次秋生前來並非看望，而是投奔。他們在京州無依無靠，秋雲便偷偷把人藏到了後院的柴房，那邊少有人去，能多住些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