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七章 故舊事[第1頁/共4頁]
“你很好。”官家彷彿冇看到壽王的哀思,半躺半坐在靠枕上,目光安祥的看著他最敬愛的兒子,聲音平和暖和:“如何不把祝明銳一併殺了?不要怕多殺人,祝家也該換一支當家了。”
暖和如春的寢宮內,連著幾天幾夜幾近冇下過馬的壽王半坐半跪在床前腳榻,雙手握著官家枯瘦的手,頭抵在官家手上,冒死壓著滿腹哀痛不敢放聲痛哭。
“旨意我都擬好了,欽天監看過日子,後天是穀旦,能夠立太子,你娘追封孝莊文皇後,我身後和你娘合葬在一處,唉!”官家俄然長長的、儘是鬱結和忿忿的歎了口氣:“我曾經承諾過你娘,要讓這天下人都跪倒在她麵前,生殺由她,要讓你--我們的兒子成為天下最高貴的公子!我到底,隻做到一半!我對不起她!”
“官家明天早上交代說要和明月女人合葬一處,好些事,也該交代交代,官家讓我奉告你,你是官家敬愛的兒子,是皇家血脈,不能委曲了你,有件事,就是那句話,想來你也曉得了,簡師批你和恬姐兒八字時曾經說過,怕你有懼內之嫌,官家怕你委曲了。”鄭大官的話明顯白白又歧意極多,五皇子恍然笑道:“阿爹是怕有了這懼內的批字委曲了我,以是才讓你奉告我這些前情往因?就算冇有這些,我也冇半分委曲,能娶到恬恬,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懼就懼吧,我心甘甘心!”
“是,阿爹!”壽王哽著喉嚨應道,官家悄悄動了動,抽脫手,緩緩搭到壽王肩上,垂憐非常、仔細心細的看著他道:“你很好,這江山社稷,家國天下,交給你,阿爹放心得很。”頓了頓,官家細細看著壽王的眉眼喃喃道:“你這眼睛跟你娘一模一樣。”
鄭大官眼裡一團亮光閃過,臉上的笑容又深又濃,扶著椅子扶手慢吞吞站起來笑道:“那就好,你到底是官家愛子,官家委曲誰,也不肯意委曲他的兒子,如許最好!五爺這幾天累壞了,從速歸去好好歇一夜,眼看著要過年了,事情多得很呢。”鄭大官話裡的意義五皇子聽的明顯白白,阿爹已經在交代後事了,隻怕也就是年裡年外的事,那這年裡年外要立太子,要過年,要……五皇子內心一陣悲愴,垂了低頭,一聲悲歎壓在喉嚨,拱了拱手出宮歸去了。
“恬恬父親的死?和阿爹?”五皇子忍不住詰問了一句,鄭大官垂著眼皮,好半天賦答非所問道:“陰差陽錯,都是不測。”五皇子悄悄抽了口冷氣,公然和阿爹脫不開,五皇子好一會兒才透過口氣,緊盯著鄭大官問道:“奉告我這些……阿爹是……甚麼意義?”
鄭大官邊說邊盯著五皇子看了幾眼:“厥後,李四郎伉儷出了那樣的慘事,誰也冇想到寧氏性子那樣烈,明月女人傳聞李四郎的事就心疼的病倒了,寧氏的事出來後,官家和我本籌算瞞著她,誰曉得,”鄭大官的話俄然頓住,臉上浮起層陰霾:“當時候府裡亂,到底冇瞞住,明月女人哭的……唉!”鄭大官彆過甚,抬手拭去幾滴渾濁的眼淚:“本來就病著,就這麼一病冇了。明月女人臨死前把寧氏的孫女兒拜托給我和官家,幸虧恬姐兒有她外婆,她幼年落水後,官家就召了王悅娘進京,托中人送到了恬姐兒身邊,厥後,恬姐兒嫁給你,總算冇負了明月女人的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