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丫頭們[第2頁/共3頁]

“記下了，五娘子放心，我也怕累著老太太，前兒和他爹籌議著又買了兩個小丫頭返來，現在也能搭把手了。”曹四媳婦忙欠了欠身子答道，李恬‘嗯’了一聲，曹四媳婦喝了湯，就辭職歸去了。

“看模樣大夫人不曉得四娘子過來的事。”青枝接道，李恬點了下頭：“自小讀書明禮就這點好，她就是想做，也難抹下那張臉，不過睜眼閉眼，放縱一二罷了。”

“好了，哥兒到底是哥兒，玲姐兒那會兒斷奶，直鬨了小十天，他倒好，昨兒我歸去，他太婆正喂他喝牛乳子，他看看我，又看看牛乳碗，竟冇理我!隻抱著那牛乳碗恨不能把頭都紮出來。”曹四媳婦言語利落。

李雲裳最怕鬼怪之類，李恬這最後一句話嚇的她神采發白、嘴巴微張，驚駭的不敢看東廂，卻又不受節製的瞟了一眼又一眼，底子不曉得說甚麼好了。

瓔珞端了兩碗甘草湯送出去，遞了一碗給曹四媳婦笑道：“曹四嫂子辛苦了，喝碗湯潤一潤。”曹四媳婦忙起家接過笑道：“瓔珞mm這麼客氣，我可受不住。”李恬漸漸喝了口甘草湯，看著曹四媳婦提及了家常：“實哥兒這幾天好些冇有？”

李恬瞄著李雲裳的驚駭，停了一會兒，才岔開話題問起她看甚麼書彈甚麼琴來，一提到琴，李雲裳有了話題，垂垂安閒多了，兩人聊了好一會兒，李雲裳才起家告彆，李恬沿著遊廊將她送出垂花門，抬眼掃見中間通往水秋娘居處的紅漆小門，內心一動，指了指小門笑道：“我記的姐姐琴藝最精，水先生也擅琴，姐姐哪天有空，過來尋水先生參議參議。”

“她……”李恬悄悄歎了口氣：“也不能怪她，她賦性不壞，自小的教養也好，可惜，一個窮字，她又要強的過分……你們想想，她接辦勇國公府前，祖母向來冇讓她沾手過家務碎務，一夜間長輩暴亡，勇國公府……空空如也，大伯父這些年每天泡在酒罈子裡，唉，她也不輕易，隻要不越線，我們不跟她難堪。”

“正院那邊有甚麼動靜冇有？”瓔珞轉頭問了一句，銀樺悄悄‘呀’了一聲，忙看著李恬道：“一向冇有動靜。”青枝的眉梢一下子豎了起來，到嘴的話卻又嚥下了，這銀樺差使當的也太不經心了，如許要緊的事還要等彆人問，歸去得好好經驗經驗她。

“我來是有件要緊的事，”李雲裳拘束的端坐在炕上，看了眼李恬樸拙道：“父親叮嚀了，讓你挪到我那院子去住，那院子平靜，大姐姐出嫁後，阿孃讓人重新粉刷過，比這兒……好，”李雲裳膽怯的掃了眼東廂：“我還搬回本來的院子，我本來阿誰院子也好。”

“好標緻!”李恬伸手撫了撫菊花讚美道：“就放到炕頭高幾上，好讓我坐哪兒都能看到。”李雲裳悄悄舒了口氣，麵對這個堂妹，她一向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自慚形穢，在她麵前，她這手腳都感覺拘束冇法天然。

“上車再說。”李恬眼角還帶著淚，聲音哀傷卻安然的打斷曹四媳婦叮嚀道，曹四媳婦認識到失態，忙深吸一口氣，腳步穩穩的跟在李恬身後，往二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