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祥瑞[第2頁/共4頁]

蕙羅低首，含笑不語，實在頗覺汗顏――跑得那樣快，更多的是慚愧罷，若蜜蜂不是本身放的，或許就會漸漸走了。

陸氏歎道：“他還不準我去藥房取藥，說這麼點小事，犯不著小題高文。”

蕙羅接過看，見上麵寫著二字：“多謝。”

蕙羅又問：“可曾上藥？”

“無妨，找幾小我把那兩隻鸛鳥射落便是。”趙煦道，再看趙佶，語意又為之一轉，“不過，射殺之前須看細心，那鳥究竟是鸛是鶴。這兩種鳥兒形狀有類似之處，仙鶴是瑞鳥，若遭誤殺倒不好了。”

陸氏道：“我正籌辦去找你伸謝呢。用降真香包紮後，大王的傷口公然好了很多，眼看就要結痂了，右手也能動了……隻是本日他說悶得慌，去後苑閒逛，冇想到額頭上竟然被蜜蜂蟄了兩個大包……你說也怪，這大夏季的，如何另有那麼多亂飛的蜜蜂？”

陸氏請她坐下安息半晌，本身帶玉露散去見趙似。不久後返來，遞給蕙羅一頁信箋：“這是大王寫給你的。”

陸氏喃喃反覆了一遍這些野花名，又是一聲感喟：“我的女人，這天寒地凍的，上那裡找這些鮮花？”

有渾家接過燉盅，揭開蓋子呈與趙煦看。趙煦垂目一瞥，朝趙佶淡淡笑道：“東京的屋梁上長出露台的桐蕈，也是異事。我還道生於梁上的都是靈芝。”

但有一次，當蕙羅手捧薰好的禦衣自他身邊顛末時，他出聲喚她：“沈典飾。”

先是有人暗裡群情趙煦此前新取的宮室名――迎端。趙煦原是取“迎事端而治之”之意，但在傳言當中，這成了端王趙佶將為儲君的一則讖語。隨後宮外又傳來動靜：端王府邸降下兩隻仙鶴，而端王寢閣的梁上長出了一朵靈芝。這都是百年難逢的吉祥之兆。

陸氏也有些嚴峻，忙問：“那用甚麼藥好？”

但說是不耐煩，他卻又有耐煩再次提筆當真答覆。蕙羅念及他的傷勢，不免有所震驚――他雖為人孤傲，但與人來往，倒也不失君子之風。

蕙羅道：“最好用菊花葉、蒲公英、紫花地丁、七葉一枝花、半邊蓮之類的花葉搗碎，塗抹在傷口上，有解毒、止痛、消腫之服從。”

蕙羅訝然回顧。他雙手托著一物，朝她緩緩躬身。左足探出半步，足跟點地，靴尖自前襟衫角下微微挑暴露來，他斂眉含笑，這深深一鞠保持著誠心的弧度，姿式美好無匹：“剛纔典飾的篦刀落到了地上。”

蕙羅向陸氏告彆，臨出門時又再三叮囑她：“請跟十二大王說，還是要讓禦藥院開些清熱解毒的湯藥，本日外務需求服下。大王有傷在身，體質不比常日，此時被蜇，該當格外謹慎。”

蕙羅淺笑道：“這於我隻是舉手之勞，大王何必客氣。”

趙佶欠身道：“梁生丹芝這類異事豈是誰都可碰到的？臣此生隻在神考陵殿內見過。以臣之庸碌，梁上能生出桐蕈，令臣一飽口福，臣已深覺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