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清供[第1頁/共3頁]

這離皇位比來的兩兄弟，都要避嫌。vv,,

趙似沉默，側首看看聖瑞宮方向，半晌才道：“我此時去，恐有不便。”

“哦，”他很好脾氣地說：“那我下次記得叫你名字。”

趙佶還想再說，趙煦閉上了眼睛。趙佶見狀亦不敢再勸，接過蕙羅送回的龍涎香，正欲辭職，趙煦卻又出聲喚他：“十哥。”

蕙羅遊移地接過，問：“大王去玉津園，就是為了剪枝以備官家清供？”

但仍有些疑慮，便開口問他：“大王既不畏風寒外出為官家尋覓清供花枝，何不親身送去？”

自朱太妃哭鬨以後，連續三天均不見趙似入省福寧殿。一日午後，蕙羅去尚服局驗取天子服玩，返來路過聖瑞宮，卻見趙似身披大氅，風塵仆仆地自外間走來，發上猶縈飛雪，手中把持著幾束鬆枝竹枝和梅花。聖瑞宮守門的小黃門瞥見，忙快步相迎，口中說道：“十二大王返來啦！本日下雪，大王去玉津園也未幾穿件衣裳，這件大氅並不豐富，娘娘見了恐怕又會怪責。”

蕙羅向趙佶轉述，趙佶應道：“臣爵位服玩，皆為陛下所賜，即便獻上統統財物也難一謝聖恩。陛下違和，臣恨不能以身相代，此香雖貴，卻冇法儘表其間情意。萬望陛下笑納，有幸長伴君側，此香也是生得其所。”

但見趙佶深深一揖，答道：“陛下聖明，繼述先帝成法，變法度，易民風，規複保甲、免役、青苗諸法，令國富民強，且出兵征討西夏，使其向大宋乞和，武功武功，堪比祖宗。元祐黨人墨守陳規，禁止改革，廢除皇考成法，陛下將之貶逐放逐，並無不當。”

趙煦不豫之前，他原是眾親王中定省最勤最早的，常常天不亮就候在福寧殿前，而此次天子臥病後他倒顯得冇那麼殷勤了，入省的挨次在親王中時而第二時而第三，既非第一也非最後，見了皇兄也不甚多話，除了說幾句吉利話就等著皇兄讓他退下，帶禮品來也是年節後第一次。

趙煦道：“我隻想聽你說實話。我曉得紹聖繼述，措置元祐黨人，頗惹人非議。你是如何想的？”

蕙羅麵無神采隧道：“奴家姓沈，名蕙羅，是尚服局典侍。”

蕙羅見他這般形狀，低目想想，卻也猜到了幾分：現在聖瑞宮拉攏重臣幾近人儘皆知，又在福寧殿哭求官家立趙似為儲君，隻怕亦有風聲傳出，如果趙似對定省之事表示得太熱情，不免惹人非議，說他決計靠近奉迎皇兄，又或者留意窺測皇兄病勢，一旦有變，乘機上位……這大抵也是趙佶竄改定省風俗的啟事。

趙似點頭，道：“鬆竹雙清，加梅三友。皇兄違和，不宜近龐大香料，而三友清素雅潔，最宜現在品賞。後苑中雖有鬆竹，但梅花不佳，以是我本日去玉津園，拔取了些有致之枝。”

她回身，手持梅花含怒回視趙似。

蕙羅見鬆枝曲儘其態，竹枝婆娑有致，梅花瓊肌玉骨，公然皆為清供上品，不由暗自感慨：本來他這般故意，先前倒是錯怪他了。

蕙羅接過轉呈給趙煦。趙煦自聖瑞宮哭鬨以後精力愈發委靡，語音衰弱之極，須蕙羅等貼身宮人附耳傳話。現在他抬眼看看香囊，淡淡道：“太貴重了，十哥本身留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