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頁/共4頁]

雨愈下愈烈，巨大的雨滴撞擊空中，啪啪啪如無數槍彈在飛。看這步地，一時半會兒冇法走開，閃退路邊報亭躲雨，手機丁零零驟響，點開一看是吳倩。心想她媽還真儘責，為了女兒後半生，跟素未會麵的準半子較上勁。迷惑中摁下接聽鍵，倒是吳倩哭哭啼啼的聲音。本想暢快宣泄淤積火氣，吳倩卻先聲奪人：“媽那麼大把年紀，竟然不尊敬彆人隱私，對不起秦風，對不起……”吳倩話未畢已是泣不成聲，本來堅若盤石的心，騰地軟了下去。沉默很久，吳倩哽咽道：“越來越厭這個家了，從小爸媽管束森嚴，甚麼我都唯命是從，現在愛情他們也要插手。”我有些恨鐵不成鋼，說：“你來重慶吧，我們過本身的餬口。”吳倩沉默了一下，音若蚊蠅地問：“能不能脫期些時候？”照此下去夜長夢多，我說：“相思成災，時候是花朵殘落的催化劑。”吳倩破涕為笑，嬌嗔道：“誰不知男人那點心機，你這麼猴急乾啥，不過是想獲得我。”當下暗自對勁，這時話筒那頭喧華不迭，緊接著傳來中年婦女的罵聲：“秦風這麼不見機？他配得上我家倩倩？啊，他配得上嗎？”我想跟她回嘴幾句，可對方已把電話給掛了。

身上這件Walter夾克有些臟，和羅小米這類女人約會，打扮得儘量麵子。回家翻箱倒櫃找外套，記得客歲買了件保羅，剛穿一次就被老媽雪藏，說我穿戴像美利堅合眾國花花公子。老媽還在客堂納鞋墊，這麼多年了，我和老爸的鞋墊都由她親手打造。我問老媽：“衣服放哪了？”老媽假裝耳背，我將分貝提到八十：“媽，您就彆氣了，我急著出去約會。”老媽兩眼嗖的一亮，從凳上敏捷彈起，找出疊好的保羅扔給我：“約會啥子人，帶返來媽看看。”心想在內裡看能夠，回屋就有失大抵，但又不想讓老媽絕望，頓了頓說：“該來的畢竟會來，不該來的請也冇用，二娃自有分寸。”老媽一聲輕歎，回到空蕩蕩的客堂，藉助節能燈開釋出的微小光芒，持續納她的鞋墊。出門前瞥了眼老媽，感受她手裡的墊麵似曾瞭解，搭上出租車纔想起，那粉底透紅的素淨，與羅小米的花內褲普通無二。

重慶素不缺美女，我幼年時好色，有一回幫老媽賣鹹菜，路過“姐妹”髮廊，見裡邊的女孩露腿亮腰，性感得揉捏出水，瞅得雙眼血液翻滾。老媽明察秋毫，揪住我的衣領拽回老屋，直戳鼻梁骨說：“有啥值得看的。”現在深諳世事，方知老媽說的是操行，操行決定一個女人的良好。當初老媽嚴峻衝動，想來並非勒令製止，而是循循善誘。

躲進報亭才覺衣領已濕，念及吳倩母親作為，涼意如波瀾翻滾。尋求吳倩的男人很多，論挨次我排二十八號，數字同我春秋驚人符合。且說吳倩這妮，薄施脂粉儘有容顏，不學妖嬈天然豐韻；平素不喜燈紅酒，閒時愛看聖賢書。這等本質博眾生愛好，自是人之常情。上海這座慾望都會，貌似崇高實則俗豔，低調婦女已然未幾，更不消說妙齡少女。我曾問吳倩：“排我前麵的都是些啥人物。”吳倩說：“最好的開勞斯萊斯，最差的也開寶來。”細問學問凹凸，她頗不耐煩，“那些個有錢的，粗人俗人！不是官宦之子就是商賈以後，要撈個文憑還不簡樸？”我算三無職員，聽來頗傷自負，可吳倩立作轉折：“放心吧，就算他們是李嘉誠、博士後的祖宗又如何，本蜜斯全瞧不上，你有輛摩托就行了，閒時帶我逛逛，我坐後邊摟著你，呼吸春季的氣味吹吹夏天的風。”